像是两人这几日的相处,心照不宣地粉饰着太平。
谢宜珩心里空荡荡的,她开始讨厌自己,盼着道歉的是她,不想听到这个道歉的也是她。
她有病。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谢宜珩看着窗外,华盛顿州还在下雨,天黑漆漆的。她眨眨眼睛,下眼眶发痒,她伸出手去挠,却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
接下来的几天,谢宜珩的生活很是平淡。每天和莱斯利一起干活,师承亨利,她的代码格式不甚规范。莱斯利有些奇怪的强迫症,看着她被狗啃过一般的格式,愁得胡子都往天上翘,不厌其烦地要求她改。爱德华的暴躁指数每日上升,天天和康妮拍着桌子对骂,连带着她都学会了好几句意大利脏话。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四十岁的老人精神气好的不得了,她甚至开始觉得只要一个喷气推进器,爱德华就能直接发射。
只是她好几天没见到裴彻了。
用很土的话来说,这个人突然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谢宜珩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裴彻不是必需的工作伙伴,或者说,原来她和同事的关系可以疏离到这种程度。
鸵鸟精神又被她发扬光大,她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困境,索性不去理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四晚上的时候,康妮邀请她一起去楼下的酒吧小酌几杯,她其实已经卸妆了,但是盛情难却。最后绑了个丸子头就出门了,脚上踩的还是一双人字拖。
到了酒吧才发现莱斯利也在,谢宜珩发现自己竟然堕落到以这种形象出现在祖师爷面前,大为羞愧,莱斯利倒是很好心地安慰她:“没事,你是加州居民嘛,这么穿也正常。”
谢宜珩:姜翡被莱斯利虐待肯定是她自己欠揍。
两大一小聊聊亨利,聊聊爱德华,聊聊对LIGO的未来预期。谢宜珩一杯Daiquiri很快就见了底,唇舌之间还残留着淡朗姆的余温。她酒量一贯很好,这么一杯下去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安安静静地听两位前辈唠嗑。露天酒吧的情调很好,拉了好几束灯串,光芒都是柔和的,一点一点的,是月亮的颜色。
莱斯利和康妮还在聊亨利年轻时候的八卦,或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康妮说话的调子都明快了不少:“…我才十八岁,在牛津上学,毕竟当时牛津大学是欧洲为数不多的几个招收女学生的大学之一。我第一次上物理课,亨利就坐在我边上。我当时不知道,追求了他整整三年。”
这位意大利女士的声音温柔又惆怅,带着对过往岁月的追忆,她的思绪也跟着一起沉溺在上个世纪的湍流里。
莱斯利笑了笑,说:“十几岁的时候的喜欢,才是真正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今天的easybib还是崩的,等我明天补上ci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