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爷叫咱们家把这丫头给养了。孔辙叹气道:这还不算,说是以后这丫头嫁的人,得他说了算。
萧淑云拧眉道:这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要惹了上头猜忌,不定就要大祸临头了。
孔辙连连叹气:可不是说的,只是这庆王爷也不是个好惹的,如今他又是孑然一身,我也不敢招惹他,怕是要闹腾出来,终归还是咱们家吃亏。
等着萧淑云抱了孔如慧去见柴宁,柴宁失而复得,自然欣喜万分。她也不是个不通道理的,心里一转便知道孔家却是因着她,被迫和庆王爷有了牵连。若是以后不曾闹出来自然无事平安,若是闹出来,便是抄家灭族的祸端。
你们放心,若是有一日露出了风声去,我自当出去解释个明白。孔家从来都是被我蒙蔽的,至于如慧,她的生父我并不知道是谁。当日大婚在即,我为保自身,只得忍气吞声。柴宁一面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一面说道:至于后来种种,你们只不认便是。到时候我以死明志,孔家也能脱了干系。
这话也只能听听,若是真闹出来,圣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只是如今,萧淑云也只能说道:三奶奶也莫要多想,当下既是孩子回来了,母女团圆,也是个大喜事。
家里出了这事儿,因着都是私密的,除了萧淑云几个当事人心下揣着不安,一家子其他的人,都蒙在鼓里,依旧过着寻常的日子。
只是林娇最近添了一桩烦心事,不是旁的,便是那个方宁,隔三差五就要来寻她说话聊诗的,可是把她烦透了。只是姐姐却是看这个方宁百般顺眼,竟是毫不阻拦,每每还要做了好吃的,给那方宁美得不行。
我说你也脸皮厚了点,昨个儿不是同你说了,以后无事莫要总来,你怎的今个儿又来了?这日方宁又来拜访,林娇耐不住性子,当下当着萧淑云的面,就发作起来。
萧淑云一听立时呵斥:娇儿休要无礼,今个儿是我下了帖子,请了方家六爷来做客的,你再浑说,小心我家法伺候。
林娇憋屈得不行,干脆一甩袖子,不伺候了,就掀开帘子走了。
眼见林娇如此模样,萧淑云再是欢喜方家这小子,也是能罢休,陪笑道:原是这丫头野惯了,方少爷莫要见怪。
都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方宁却只觉得林娇娇憨可爱,是个直性子。他是见惯了家里头姐姐妹妹说话轻言细语,行事再不曾踏错过半点的,如今见着这么个不同寻常的,倒是欢喜的不得了,忙说道:无事无事,娇儿妹妹这是率直,有什么话就直说,比那些扭捏着明着说东,暗着说西的,强了太多了。
孔月梅一听就笑了,捂着唇直乐。萧淑云也只觉满心无奈,心说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笑道:既是方少爷不怪罪,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着在萧淑云这儿又消磨了一阵子,方宁便借口要去瞧瞧后院儿的那花圃,就出门去了。孔月梅抬脚跟了出去,趁着无人,就竖起指头刮脸,笑话方宁:你脸皮可真厚!
方宁来的多了,自然和孔月梅也见得多,孔月梅跟着林娇每日里东逛西逛的,性子也开朗了不少,两下凑在一处,孔月梅忍着不去追林娇,就是为着出门来臊方宁这一句。如今说完了话,拍拍手,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