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三朵在楼上,看那两人缠磨多时,最终各退一步,终于定下了价钱。却是比才开始说的那个数,少了太多。
等着掮客去拿了纸笔要立契约,三朵便偷偷说道:姐夫好生厉害!
绿莺男人笑了笑,就赶紧支使三朵去把萧淑云请了上来。三朵下去报得租金,萧淑云很是满意,这铺子很跨就签约画押,便是板上钉钉了。
等着回了家去,孔辙已是换了家常衣衫,正在书房喝茶看书,见得她回来,搁了书起身笑道:何苦自家亲自出去,叫了下人去便是,便是亲自去,也需带上了我,好歹我也披了曾县老爷的狼皮,便是唬一唬人,也是要得的。
萧淑云一面坐在,接了碧儿递过来的茶水,一面笑道:要你去怕是别人连租金都不敢要了,我又不是去抢,何苦拉了你去。说着忽的想起,当初那个章怀毅,便是要死要活,非要她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许干。
觑得孔辙一眼,萧淑云搁了茶杯笑道:我要重操旧业,又要做起银楼的生意了,倒是忘记问一问你,可是嫌弃我抛头露面的,要给你丢脸。
孔辙便笑了:抛头露面?前头有掌柜活计,后头还有福姐儿的爹照看着,哪里就需要劳动你出去劳碌了。说起这事儿,山哥儿还跟我抱怨呢,自打你把银楼盘给了他,确实把他害苦了。做出来的样式大多不满意,他说过不得多久,他就要改头换面,做了旁的买卖了。
萧淑云便笑了:那小子骗你的,他可是和我说,他专门去撬了一个老师傅过来,虽是花样不及我的少见,却是雍容富贵,别样出彩。虽是生意少了,但是一旦开张,便是大生意,哪里又会做不下去了。
孔辙笑道:得了得了,我是半路出家,比不得你们姐弟俩耳濡目染,乃是世家遗传的。说着拉了萧淑云的手笑道:我是个穷县令,一月的俸禄还买不得娘子一根宝石金簪,待得娘子发家致富,我便要跟着娘子吃香喝辣,再是享福不尽了。
萧淑云一拳轻轻砸在了孔辙的胸上,嗔道:不害臊,厚脸皮,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可倒好,却是要当个软脚虾,要吃娘子的软饭来了。
孔辙便软绵绵依了上去,故意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扮乖道:为夫没用,还望娘子莫要嫌弃为夫的不济事。说着还拿头在萧淑云脖颈处蹭了蹭,把个萧淑云骇得不行,只捂着嘴巴大笑不止。
珠儿提了一壶茶立在外头,却是隔了帘子看里头那位爷,仿佛儿童一般,在她家娘子身上,腻来腻去的。两人欢声笑语,实在是亲密无间毫不避人。
心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珠儿却不是真个看上了县老爷,只是官家的子女,便是庶出的,那也是比之寒门,或是商门的好了太多。她没想着要争什么,只是想走个捷径,好叫子女的前程好一些。
只是眼下看着那条她原本选定的路,却是艰难险阻根本就过不得,一时间,珠儿心中充满了迷惑来,她要怎么办,才能得偿所愿。
碧儿远远看着珠儿发愣,也不说把茶壶提进去,再竖起耳朵一听,便知道那珠儿发愣是为了什么,扯起唇冷笑了两声,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