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宁一听那孔辙竟是走了,心里也跟着愈发烦乱起来。本就冷若冰霜无法打动,如今更是不见了踪影,这底下的戏,只她一个人,可要如何唱下去才是。
可瞅着柴氏一脸的怒容,柴宁也只好忍着心烦,先将柴氏劝慰了一番后,才满头闷气地走出了院子。
孔家的宅子是老宅,以前家宅兴盛的时候,也是花了大力气修建的,这一路走去,亭台楼阁满眼的锦绣,伸手抚住那探伸过来的郁郁松针,柴宁心里头,真是舍不得这孔家的富贵体面。
她若是如今转头回了柴家,倒也有个现成的表哥正在家里头等着她,想来她只要把手招了招,那位表哥,便会立时扑将过来。到时候给肚里的孩子寻一个现成的爹,却也是容易得很。
可是那位表哥和孔家的这位表哥相比,却是不能够搁在一处相比较了。真真的一个是天上的天鹅,一个却是泥坑里的鸭子。
总还是要想个法子,把那位孔家的表哥给弄回家里来才是。
柴宁心事重重顺着走廊往回走,却是忽觉眼前一晃,再一抬头,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郎君,正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看。
这眼神她看多了,一眼看过去,便明白了。
柴宁不由得将这位郎君细细探看一番,却惊讶地发觉,这男子的眉眼轮廓,竟和那位辙表哥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听说那位辙表哥下头,还有好几个兄弟呢!
柴宁心思一转,将头略略轻垂,就娇声细气地软声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哪位,可否报上名来?
孔轩只觉得这一腔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就好似千万个小银钩子一般,将他的一颗心勾得奇痒难耐。
这姑娘长得真是太好看了,跟画上那上月之人竟是不差分毫,想来这位,便是家里头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二伯母,想要他二哥娶为妻室的柴家小妞儿吧!
不成想,竟是出落得如此美貌可人!
孔轩心里头就开始生出了不忿之意来,怎的什么好的,都要巴巴儿的给他那二哥去!
一直就在心头翻滚,从来不曾熄灭过的嫉妒之火,很快便在孔轩的心头之上,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他和他那二哥一母同胞,是再亲不过的兄弟了。可惜他们二人的际遇,却是一个如云飘在天上,一个似泥,脏兮兮地堆在地上。
如今他那二哥已然又中了举人,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每日里回得家中,只听他母亲,不是在屋里唉声叹气,就是涕泪连连,哭她命苦。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嫌弃他不如他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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