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辙只觉脑子昏沉沉的发酸,只得把说给大太太廖氏的话,又和柴氏说了一遍。
只是柴氏却是和廖氏不一样,廖氏和孔辙本就是有情分在的,这份儿心,自然便多了几分,真了几分,柴氏却是和孔辙并不亲近,如今强行认在了膝下,心里也是知道的,这孩子,是被按着脖子,拿孝道给压得不敢再有异议的。
柴氏心中猜疑,只怕辙哥儿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对他们二房,却也是假意敷衍多,真情怕是少得可怜的。
只是思及她那两个亲生的女儿,便是为着她们以后在婆家有所依靠,这嫡亲的孙子,也得赶紧给她生出来一个才是。
可这自古以来,便要论个血脉亲疏的,自然的,能娶了她娘家的是最好的。这嗣子不真心,只要儿媳真心也是可以的。
到底外头还有宗亲看着压着,明面儿上,辙哥儿那孩子,也不敢亏待了他。若是生了个孙子出来,这便更是滴溜溜亲亲的了。
到那时,有了孩子的牵绊,这孔辙待二房的心思,才会再真了几分。
柴氏才不肯听孔辙那一番推搡的话,说道:你只管应了便是,若真是不幸被克出了人命来,咱们柴家,也绝对不会对孔家有半丝怨言的。
孔辙将眼睫又垂了垂,只怕一个不小心,便忍不住翻起白眼给那二太太柴氏瞧去了。
你不怕你娘家的侄女儿被克死,可他怕啊。再者,他可不想娶了两个妻子回来。于是站起身,恭敬地作揖,而后淡淡道:许是母亲忘记了,之前儿子便说过,只娶了一门妻室,再不肯娶第二个。以后生了孙子,头一个给大房,第二个,便落在了二房的门下。大房那里也是给儿子要娶亲,手心手背的,儿子不好分出个厚薄来。不若母亲就随了儿子的心意,这婚姻的事情,再往后搁搁便是了。
柴氏自然是知道,那大房的廖氏,要把她的外甥女儿说给了辙哥儿,她可不能叫她得逞了去,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血脉带着廖家的,哪里会和她这个姓柴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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