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道影子却是掠过了他,林辰拿了自家外祖的名帖,奉了上去,笑道:说起来上几日县老爷还去小民外祖家赏花饮酒了呢,当时有幸目睹县老爷的文采飞扬,真是小民三生有幸呢!
那公差乙拿了名帖一看,果然是乡绅容家的拜帖,于是恭敬的还了帖子回去,笑道:既是家事,果然还是在家中解决比较妥当。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若是闹到了衙门里头,又不好看,又伤情分,倒是何必!
林辰笑道:可不是说的,都是气盛了,如今咱们便回去,也省得给县老爷添麻烦。
公差甲笑道:可不是,县老爷整日里忙得很,顾不得这种家宅不宁的小事情。说完了,便和差爷乙一同去了。
祁氏眼见着公差走了,气急败坏就喊了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儿子可是衙门里的主簿,你们敢如此对待他的母亲,你们不要命了?
容氏见得萧淑云好歹不哭了,低声说道:既是你弟弟来了,这事儿就好办多了。说着松开了手,上前呵斥那祁氏:得了,在家里头做了泼妇便罢了,出门在外,便是不顾念你丈夫的脸面,也好歹想想你儿子。叫别人说起来,林松有个在地上打滚儿撒泼的亲娘,你当他以后还有脸面在衙门里头行走吗?
所谓是擒贼先擒王,这话却是说的诛心了,祁氏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林松,虽是还心中愤恨不止,好歹是不再哭喊了。
容氏便看向了萧明山和孔辙,见他们二人面露愤然痛恨,叹了叹气,说道;还请两位把我这弟妹的胳膊给接了回去。有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说。
虽是萧明山此时此刻将林家恨得要死,可面前这位太太,却是他亲眼看见的,是护着她姐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萧明山饶是脸色难看,却还是拱了拱手,说道:就依太太之言。说完就看向了孔辙。
孔辙自然满心不甘愿,可此时此刻,自然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冷着脸蹲在了祁氏跟前,眼珠子好似藏了冰渣一般,阴恻恻地朝着祁氏笑了下,把个祁氏看得头皮发毛,身上汗毛直立的时候,忽的伸出手去,咔嚓一声把胳膊接了过去。
祁氏正是心里瘆得慌,胳膊上猛地一疼,她忍不住就扯了嗓子嚎了起来。被孔辙冷冷笑了两声,低声骂道:该死的老虔婆!
祁氏还不曾被人当着面这么肆无忌惮的骂过,脸皮子登时气得涨红,额角青筋直蹦,脱口便骂道:贼小子却被孔辙忽的掉转过来的脸,唬得尖叫一声就转过身扎进了还在地上躺着的,林二老爷的怀里。
却是撞到了林二老爷的伤口,疼得林二老爷登时一阵杀猪叫,一伸手搡住了祁氏的头发,一个用力就扯到了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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