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得到好处,他不知道,谁因此受害最深,他却明白——除了楚暮,还有谁?
偏要在这种时候动手,难道是因为楚暮和太子只有在今天的机会才能碰到?
可为什么要针对楚暮,楚暮与朝局相比,并没有重要到这种程度,且本身卧病多年,纵使有些干系,也不足为虑,如此处心积虑嫁祸,若他猜测方向对了,此事定有极深隐情。
谢庭月不由自主开始怀疑楚暮的身份,难道真是……大皇子?
别人目的不可能是帮忙,真的帮忙,不会这么裹乱,搞这么乱,是别人希望乱,皇权乱了,皇上太子大皇子接连出事,朝局不稳,别人就可以顺手摘桃子了!
是谁?到底是谁干了这件事?
谢庭月用力转动大脑,认真思考。
和楚暮纠缠的只有根苗组织和赵康。赵康的身份今天场合进不来,就算有打算,也不可能一个人单干,这事他干不了。根苗组织就不一定了,飘忽神秘,至今为止,连这群人到底为谁工作都查不到,可见藏的有多深。而且这个组织对楚暮态度很暧昧,喜欢忠心谈不上,他们并没有真心想帮楚暮的忙,偶尔还会有杀念,可这杀念总是被什么打断,他们似乎有些顾虑,不敢下手直接杀楚暮。
究其原因,左不过就是——楚暮活着对他们有用。
没用了,自然要杀。
除开这两个因素,谢庭月实在找不到其他原因。陇青临的确不喜欢楚暮,但他在朝为官,看得太清楚,活的太明白,喜欢不喜欢并不是杀人害命的理由,利益才是,他而今和楚暮没有不死不休的理由……
谢庭月想的头疼,心尖也一颤一颤的痛,暗自祈祷,楚暮你诓我信你,可千万不要真的出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还以为大安商者多厉害,原来这点事都经不起。”
使团首领吴奎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出现,随意的坐在首座,三根手指轻佻的拎着茶盅,话音出口就是讽刺。
谢庭月眉心微皱,突然领悟。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他内心相信楚暮,就要一直相信,现场一片哄乱,人人自危,大安的险,就是别的人幸,这吴奎……恐怕是想做点什么。
迅速环视现场,穆家主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杭老夫人在远处和熟悉的商者说着什么,并没有听到吴奎的话,自也不能回答,一时半刻,竟没有回话的人。
再沉默下去,赤满的气焰就会更嚣张。
谢庭月冷静开口:“尊使此话何意?”
“连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吴奎顿了顿,冷笑,“我看这回我算是白来了,我们的王怕是要失望了。”
谢庭月心里咯噔一声。
吴奎这话里有杀意!
且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大安人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