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间,视线捕捉到一个身影,县官眼睛立刻就亮了,路大人!
路大人救命啊——
京城里来的上官,下到这种小地方自有管辖之权,只要把路大人请过来——随便怎么断,他跟着捧就行了,白脸也是扮得的,总归不会吃亏!
路离却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继续看。
县官唆了下牙华子,行吧。
反正有上官顶着呢,到哪断不下去了,他就出来求。
“某些人看着娇柔可怜,实则满肚子都是心眼呢。”
萧云峰是个方正之人,不喜诡计,杭清奚倒是能应对,但她虽是女子,英飒爽利有余,娇柔却少了些许,今日这场面,输赢都不大好看,谢庭月有些心疼,干脆自己站了出来。
“堂官在前,小民放肆了,”他先跟县官行了个礼,“实是这些日子前后小民一直在侧,无法不做个证人。”
县官眼神精着呢,早看出来他和路离很近,哪会气人无礼?而且人也没有无礼之举,他现在巴不得有人帮忙呢!
“公子尽管直言无妨,本官断案要的是事实证据,绝不武断判决!”
谢庭月点点头,这才看向柔姑娘:“你同未婚夫婿患难情深,不离不弃,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所有人都该尊重?”
柔姑娘怔了怔,脸色微红:“这都是我……身为女子,应该做到的。”
“呵呵。”
谢庭月笑出了声:“不说往日你二人如何相处,如何情深似海,我全然不知,只知道那日大雨灾祸,路途艰险,你同你这表哥分别不知遇到过几次危险——生死在前,他抛弃过你,你背弃过他,如今倒拧成一股绳你侬我侬的讹人,怎么,骗自己很好玩么?”
柔姑娘大怒,脸色登时胀红:“你说什么!”
谢庭月转向萧温书:“我再问你,你那蚕种,是不是真金白银的卖给萧云峰了?”
萧温书:“是,但萧家主不步步紧逼,我定然不会卖!”
“不会卖,也不会听话挪动吧?”谢庭月的问题直戳心尖,“那日你们吵架,我可是看到了的。”
萧温书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他已经知道了,谢庭月接下来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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