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奇妙,短短时间内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心情从慌张感动害羞柔软甜蜜到嫌弃,也全部经历了个遍。楚暮就是有这种本事,上一刻能逗他大笑,下一刻就能让他嫌弃。
“这几日吓着你了吧?”楚暮声音缓缓,如月下溪流,“我不是故意的,想想那天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我也很是懊恼,那夜前来见我的是——”
“不,我不要听!”
谢庭月突然开口拒绝,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抿着唇,尽量话音放低:“你才醒,身体还弱着,休息了好不好?”
楚暮眸底闪过错愕。
他神色认真的看向谢庭月的眼睛,谢庭月却撇开了头,没让他看。
这片刻,楚暮就明白了。
还是吓着谢庭月了。
他的夫人……大约以为当时太过逼问,给他造成了巨大压力,方才发病。
这是在愧疚,或者……害怕,认为绕过这件事,不问不追,他就不会再发病。
这样钻牛角尖可不行。
楚暮无奈:“我是真的早就想同你说的,还放了很多钩子诱你过来,此事在我这里,计划详备,没有任何压力。”
谢庭月没说话,只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楚暮:“而且我也说过了,决不会放开你的手,这些事早晚你都要知道。”
谢庭月仍然固执:“那我现在不想听。”
他现在心里的确有些矛盾,脑子也混乱不堪,他需要时间想一想。
但有件事,他必须得问:“你不是生病,是中毒。这件事你知道么? ”
楚暮顿了顿,答:“我知道。”继而回问谢庭月,“回避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你又清楚么?”
“清楚,”谢庭月声音低低,“我就是……现在不想用脑子。”
楚暮揉着谢庭月的头,认输:“好吧,那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
自己的夫人,还能怎样?宠着哄着呗。
轻轻揉了两下,谢庭月没动,楚暮小心观察,发现他睡着了。
“想是累的紧了……”
楚暮轻声笑着,把夹在两人中间的被子小心拽出来,再用巧劲,把谢庭月搂到身边位置放好,还坐起来给谢庭月脱了鞋,方才重新躺好,盖上被子。
身上中的是毒,他又怎会不知道?可惜这毒到底怎么治,只有了些眉目,还没有十成把握。
也还好中的是毒,毒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能扛住。每每毒发,是他最虚弱,也最强大的时候,扛不住,死路一条,扛过来,醒了便是身体状态最佳,最舒服的时候,照平时他可没这力气。
视线转向枕侧,自家夫人呼吸均匀,睡姿乖巧,像个天真不知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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