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们对彼此的深情不二!不管眼神有没有看对方,他们身体的距离永远不会远,不管跌倒摔跤还是从悬上掉下,他们永远都不会慌乱,因为知道有人在下面接着!
他们夫妻一体,有看不见的东西将他们紧紧缠绕,没有人能破坏,没有人能插入!
楚暮再次握紧了谢庭月的手,声音如叹息:“好羡慕。”
谢庭月没说话,眼睛有些湿。
生死关头,人生百态,他今日算是看了个遍。
这样的感情……谁不羡慕?谁不想要?
临近东山顶上屋舍,脚底再没有湍急水流,路反倒好走了,木板架子也被秦平放下来,重新变成了轮椅。
楚暮坐在轮椅上,握住谢庭月的手,力道很紧:“我同夫人,如今也算是生死与共了。”
谢庭月:“嗯。”
“我很开心。”
楚暮说着话,一个轻吻,落在谢庭月掌心。
软软的,润润的,带着雨天的潮湿。
谢庭月迅速甩开了手,力道大的,差点带倒了楚暮。
或许是惊的,或许是羞的。
“这一路凶险,有什么好开心的!”
“开心我同夫人的特殊回忆,又多了一页。”楚暮微笑道,“这一日,你定然永远不会忘却,那也不要忘记这个吻吧。”
“不要忘记这苍茫雨色,泥泞土腥,还有狼狈的我。”
谢庭月心尖颤动。
像这大雨中颤微微勇敢冒头的青草,像小心翼翼顶着雨藏着花瓣的花苞。
像有一片醉人芬芳,暗自藏了很久,特别想给欣赏的人看到。
楚暮却没更多的动作,潇洒转身:“走吧。”
谢庭月看着自己难得空出来的手,心底有些空。
好一会儿,他将这只手悄悄藏到身后,用左手握住,跟着往前走。
找一间空屋安顿好,秦平没闲着,立刻转出门去。
很快,消息就打听了回来。
这次大雨,家主萧云峰早听有经验的老农说过,担心生成灾祸,提前做了准备,比如这山上物资,粮米锅被一样不少,房子是祖上建的,更是无需发愁。大水来的仓促,死伤难免,但伤亡情况并不严重,专门的养病区也划出来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山下水势过大,这东山已成一片孤岛,暂居虽好,想下去却是不成了,这场雨不知要连续多久,太久的话,难免坐吃山空,遇到麻烦也不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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