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斟酌观察,确定危险已去,谢庭月和楚暮干脆把二人支使出去, 换着班打听消息。
萧家内里情况, 他们身在京城不好打听, 现今到了青县地盘——方便很多。
马车缓缓前行, 看路程, 很快就要到达萧家宗族聚居之地。
谢庭月看着窗外湿漉漉景致, 眉梢微敛,稍稍有些紧张。
不仅仅是陌生的地方,即将面对的,可能性不确定的状况,还有这阴沉沉的天气。
不久后,这里将遭遇百年一遇的水灾,起因是反常的连绵不断的大雨。
谢庭月只知道上辈子发生过这件事,但他远在京城,烦事缠身,并未亲身参与,这水灾到底何时而起,规模多大,持续了多长时间,造成了怎样的后果,他并不清楚。他只是在事后,在别人的闲聊里知道了这件事,茶摊闲汉嘴里的话,是假惺惺的叹可怜,还是有意吸引眼球故意夸大,他无从分辨。
他在这里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只能靠自己。
“……夫人?夫人?”
“嗯”
谢庭月回神,看到楚暮的眼睛,方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让对方担心了。
“我没事,我就是在想……”谢庭月看看四周,低声起了个话头:“你是怎么知道三楼住过人,还跑了?路离更厉害,直接告诉我那位是——”
他做了个礼王的嘴型。
楚暮微笑:“你不也立刻猜到了三楼的事?还亲自冲锋陷阵去演戏了。”
这话好像有些幽怨啊……
谢庭月仔细看楚暮的脸,果然,笑意未至眼底,带着些许不赞同,以及委屈。
谢庭月:……
你不赞同我的行动可以,但委屈是个什么意思?
你这在责怪我我都还没委屈呢!
“夫人不可如此了,”楚暮握住他的手,“我会担心。”
谢庭月:“放开。”
楚暮:“不放。”
“放开。”
“不放。”
谢庭月闭眼:“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倒茶?”
“倒茶……好吧。”
楚暮乖乖的放开谢庭月的手,微笑等茶,一脸轻松。
这架式就好像——松了口气。他刚刚认为必须紧紧抓住谢庭月的手,不然对方就会生气,就会负气离开。
谢庭月:……
干脆拉回正题:“我们被箭雨分开,你们没办法上去三楼亲自观察,所以,怎么看出来的?”
楚暮:“一到客栈,我和路离就觉得不对了。”
谢庭月:“这么早?”
楚暮颌首:“荒僻之处的客栈,也不是什么特殊时节,路过行人并不多,何以下场大雨,这个客栈就住满,没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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