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月脚步一转,没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戚文海。
戚文海得到他的信就去问了,结果衙门里还真是有这桩案子,就是禾元奇死前两天安排的,后来他突然死了,没人催问案情,告状的两个觉得不对,更不敢吭声,遂这案子仍然在府衙,如果没有人问,就是慢慢淡下,不闻于人前的节奏。
戚文海拍了桌子:“好个老畜生,竟还埋了坑给我跳,他要没死,我这会儿一准焦头烂额打官司呢!”
谢庭月感觉有点不对劲,禾元奇死前,好像安排了很多事:“禾家现在状况如何?”
“乱呗,能如何?全都跟没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劲往哪儿使。”
不对……
谢庭月面色凝重,提袍起身:“这里你先盯着,我回家一趟。”
上一世禾元奇赢的很轻松,路离绝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关键时候将案子易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禾元奇和二婶孙氏有勾连,这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案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旁的事?顺着往上查,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他查不了,份量不够,楚暮一定可以。
回去的路上,谢庭月看到了陇青复。
当日禾元奇身死,陇青复正在踹他,算是有嫌疑,被请去了官府协助调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必然得按规矩来,陇青复大概也是有底气,没有让家人帮忙周旋,直到今日方才彻底放了出来。
只是条件再好也是牢灾,光鲜不到哪里去。
陇青复本人却丝毫不在意,身姿堂堂,似闲庭信步,就是面上仍不苟言笑。
看到谢庭月,他还主动打了招呼:“谢兄,那日失仪实非我愿,改日必携礼登门致歉,还望阁下心宽,不要介怀。”
不爱说笑的人,有时会让人印象很好,因为会觉得诚恳。
可陇青复……
谢庭月说不出来,没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法更喜欢。
“事情都过去了,陇兄不必放在心上。”
“谢兄大度,我却不可不懂礼数,这歉意在怀,总觉得多有不适,最好能帮上谢兄什么忙才好——”陇青复寒暄完,见谢庭月一人,脚步匆匆,“谢兄这是回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
楚家书房。
谢庭星单腿站在桌前,狠狠捏着手里毛笔,就想跟它有仇似的,咬着牙,瞪着眼,在宣纸上划字。
楚暮则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说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此话当如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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