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对不起夫人,愧对夫人教导啊!”
说完,王妈妈怦怦怦一顿磕头,脑门立刻出了血。
林氏受打击太大,几乎站不住,又怒又痛心:“原来是你……可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说,谁这么狠,原来和二少爷的仇早结下了,王妈妈,你可是府里老人了,我谢家可待你不薄!”
王妈妈满脸血泪:“老奴知道错了……老奴这一辈子,伺候主子兢兢业业,从不敢二心,谁知老了老了,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是杀是剐,老奴认了,不敢求夫人饶命,只是祸不及家人……还请夫人莫要迁怒。”
“日后天高水长,老奴不能在夫人跟前继续服侍,夫人千万保重!苍天总有眼,夫人的苦,总有人瞧得到!夫人以后一定多顾着些自己,莫要叫小人给害了——”
林氏捂着胸口,痛心的气好像都出不匀了:“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哉?谢家一向以仁德立世,不是那残暴人家,最讨厌的就是各种暴行……”
真是好一副主仆情深。
谢庭月却颇懂这话语来往的暗意。王妈妈说,老奴为你顶死,你可有点良心,好好照顾我的家人孩子,否则老天有眼,你干过什么,可是有人知道的!林氏就回应,你忠心,我自不会薄待,你放心,你的家人,因为‘谢家仁慈’,我保他们无事。
林氏戏演的好,也半点不惧谢庭月。她知道这戏骗的过谢良备,却骗不过谢庭月。她也没想骗过谢庭月,只要拢住谢良备,她就够了。遂眼神扫到谢庭月时时,仍然很嚣张,好像在说:怎么样,你斗不垮我!
“老爷……”林氏泪涟涟的转向谢良备,“王妈妈是老仆,丈夫早亡,只得一个独子,孙子今年才两岁,体弱多病,养的艰难,妾求老爷开恩,只罚王妈妈,放过她的家人吧!”
谢良备沉吟片刻,认为事实已经清楚。
就像林氏说的,她没理由害老二,坑别人也害了自己,多亏的慌?王妈妈自首,事情一定是她干的,她是府里老人,一直在前伺候,柳氏去了,甘氏去了,林氏来,王妈妈还是照规矩过来伺候,老二身边的事,的确是她最清楚。
谢家以仁德立世,林氏这话说的对,祸不及子女,他家风得大气。
心里过两遍,谢良备心里就有了决定。
当然,发话前,还是照例要谦虚一下的,他转头看向楚暮:“这家中不宁,让贤婿看笑话了。”
这种时候,楚暮随便客气两句,圆个场就过去了,谢良备可使用他当家人的权利,放话打罚,谁知楚暮不走寻常路,笑了一声:“的确是笑话。”
他的笑,不再是春风拂面君子谦谦,隐隐带着批判。
谢良备:……
楚暮话还没完:“这要是放在我楚家,绝不会轻轻揭过。主母是什么人,肩担多少责任,位置何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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