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是叶楚楚夺走了这一切,可却又找不到原因,这种凭空出现的想法让她懊恼又自卑。
“晴雪宝贝,刚刚楚楚姐姐跳舞是不是很好看?”聂瑶蹲下身,抚平了柳晴雪身上皱皱巴巴的裙摆,情绪已经恢复平稳,“会跳舞的小姑娘才最招人喜欢哦,宝贝想不想学?”
柳晴雪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聂瑶的脸,听她继续说道:“没关系,回去我们可以先试试看呀,宝贝想学什么舞种都可以。”
聂瑶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柳晴雪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她知道,很快她就会又多上一门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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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霍家别墅里很安静。
霍正深望着屏幕中轻快起舞的身影,心中划过一抹奇异的感觉,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哪怕他活了一次又一次,但在他浅薄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记不清到底重活了几辈子,或许是三辈子,或许是第四次,但最长的一次生命,也不过只是躺在病床上熬到了十六岁。
是的,那不叫生命,只是毫无希望的煎熬。
生命对他而已,没有翩跹起舞,没有跃动的音符,更不存在美好与轻快,从始至终,他都只有做不完的检查,吃不完的药,他甚至觉得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渗透了他的骨髓,吞噬掉他的灵魂。
他很羡慕这样的叶楚楚,她是那样鲜活灵动,富有生气,好像经历再多的磨难也不会对生活失望。
房门被突然推开,霍夫人端着一杯水走进来,他来不及将手机藏起,只能虚虚的反扣在被子上,但手机中依旧不断地传出声响。
霍夫人怔了下,迟疑的看着手机,把水杯和药递给他:“先把药吃了,正深,你……我能看看吗?”
她并没有直接拿起手机,反倒询问起他的意见,霍正深反而不好拒绝,想起这些年父母为他的操劳,点头应下:“可以。”
这也没什么值得隐藏的,一档综艺,一个上了综艺的女同学而已。
但霍正深掩饰住心底的那一丝紧张,仰头灌药,目光却紧紧地落在霍夫人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直播还在继续,但宴会已经落幕,只剩下草原上独属于夜晚的热闹,以及还在拌嘴的两个小朋友,其中一个小朋友霍夫人还见过,正是霍正深的同桌。
“她叫什么来着?我那天见过她,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原来她就是去参加节目的那个小同学?”霍夫人笑着问道。
霍正深低头:“嗯,是她。”
“你喜欢她?”霍夫人突然问道。
霍正深僵住,一时没回过神来,许久后才说道:“妈,您别胡说,我们是同桌,她让我支持她的节目来着,我们同学都在看。”
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自然谈不上喜欢与否,但无法否认的是,叶楚楚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霍正深不希望她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哪怕霍夫人是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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