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孩子哭嚎声,很是凄厉。
我气喘吁吁地往上房冲,刚进屋,就被香暖之气包围,四下环顾了圈,此时屋里有好些人,云雀、乳娘还有侍奉的嬷嬷。
我将披风脱下,用力搓热了手,忙过去从乳娘手中接过睦儿。
垂眸一瞧,儿子哭得满头是汗,原先嫩白的小脸窘得通红,豆大的泪珠子从眼两侧流出。
我用手背轻附上儿子的额头,好烫。
“怎么回事!”
我动了火,朝跟前站着的云雀等人喝道:“他怎么会发烧!”
没法子,一遇到儿子出问题,我就没了理智。
云雀忙用袖子抹眼泪,磕磕巴巴的哭道:“不知道啊,那会儿奴做了点蛋黄鱼泥粥,想着给小木头喂一点,没想到忽然发现他发高烧了,哭得怎么都哄不住,我们实在没法子,只能把夫人请回来。”
“请我有什么用,请大夫啊。”
我气得瞪了眼云雀,然后摇着哄儿子。
“没事没事,娘回来了。”
谁知睦儿看见了我,哭得更厉害了,小身子剧烈地扭动,仿佛想从我手里挣脱开。
我急哭了,手不住地摩挲儿子的小脑袋,问:“怎么了儿子,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啊。”
忽然,我手上忽然一热,发现儿子居然给哭拉了,我忙将他抱到床上,准备给他换衣裳,垂眸一瞧,手上满是又黄又稀的屎,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洗手还是给他接着换。
此时,旁边立着的朱九龄上前来,沉声对我道:“我来吧,你赶紧洗一下。”
我皱眉,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就在我恼怒的空儿,朱九龄已经将睦儿的衣裳脱掉,娴熟地用尿布擦去孩子身上粘的屎尿,可他手腕上有伤,不当心,将血弄到了我儿子背上。
“你别碰他。”
我一把拽开朱九龄,扭头冲乳娘喝道:“还愣着作甚,过来给孩子换洗啊。”
同时,我压着脾气,冲朱九龄屈膝行了一礼,沉声道:“妾身这儿忙着,顾不上招呼先生,先生先回去吧。”
“啊。”
朱九龄面上尴尬之色甚浓,笑道:“那行,夫人若是有用得着九龄的地方,尽管开口,九龄在太医院也认识……”
“多谢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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