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肘强撑着坐起来,刚准备穿亵裤,忽然开始犯恶心,这人嘴紧紧抿住,生生咽了下去,迷迷瞪瞪地问我:“妍妍,这屋子怎么在转?转得朕头好晕……”
那个晕刚说出口,他就趴在炕边,哇地一声吐了。
“哎呦,臭死了。”
我叫了声,捏住鼻子,忙过去瞧他,手用力拍着他的背,并摩挲着,让他吐得好受些。
同时,我还从旁边端了碗水,给他递到手里:“快漱漱口。”
“不行,还得……”
他推开杯子,又开始吐了起来,最后竟双臂耷拉在炕边,给睡着了。
“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
我打了下他的背,帮他擦了嘴,穿上衣裳,盖好被子。
而此时,睦儿已经尿完了。
胡马将睦儿抱给我,说去小厨房弄点炭灰,把陛下吐的打扫了。
我点点头,拉个了被子,盖住我们娘儿俩。
小木头很乖,靠在我身上,抓我垂落的头发玩儿。
没一会儿,我看见胡马躬着身进来了,默不作声地清扫李昭的秽物。
我轻抚着儿子的软乎乎的后背,摇着哄他睡,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方才我同陛下说话,他说……过些日子会接个成过亲的妇人入宫,是谁呀。”
胡马一怔,并未抬头。
他将灰末儿撒在秽物上,用小笤帚一点点清扫,轻笑了声,反问:“夫人觉得是谁?”
“总不会是我吧。”
我低头,吻了下的儿子脸蛋,淡淡一笑:“之前我怀疑睦儿身子有问题,他嘴上说没事,可到底还是让公公暗中彻查了勤政殿,说明他心里是有我们母子的,恕妾身直言,陛下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他若存了让我进宫的念头,当初就不会狠心抱走小木头,也不会……一直纵着我做生意。”
“夫人是明白人。”
胡马笑笑,斜眼觑向熟睡的李昭,柔声道:“陛下心明眼亮,晓得那里头危机重重,他舍不得让您身入险境。”
“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笑着问。
“夫人猜猜。”
胡马将包裹了秽物的香灰扫进簸箕里,起身,笑着看我。
“这……长安城有成千上万的妇人,不太好猜呀。”
我下巴朝炕边,示意他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