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
大福子直接挡在我面前,左右看了圈,冷声道:“夫人莫要在这种时候犯糊涂,您忘了上回私自见您八弟高牧言,惹出多少事端,您的命差点没了。”
我退了一步。
大福子紧着上前一步,唇角浮起抹浅笑,接着道:“小人和云雀再被殿下打个半死没关系,您若去了,惹上麻烦的不止您,还有主子爷,再说了,盈袖姑娘若真难产,您去了她就能生出来?各人有各人的命…”
“你闭嘴。”
我没忍住,喝骂了句。
果然,大福子听见这声,愣住了,薄唇轻抿了下,好似想要说什么。
“对不住了。”
我扭过头,不看他:“我太紧张了。”
到底我欠了大福子一条命,一个人情,我着实不该冲他发火。
我忙抓住云雀的手,盯着这丫头,求道:“宫里你熟,你告诉殿下,我想见他,殿下若是忙着,你就找胡马公公,求他帮我安排一下,可以么?以后我生了孩子,就认他作大伴。”
“放心吧夫人,奴这就去。”
……
我问挽月观借了马车,以公主的名义把云雀送进宫。
天灰蒙蒙的,雪渐渐大了起来,落在人的脸上和脖颈里,凉透了。
我猛地想起了刘玉儿,也是这么个天,我犯下了杀孽,趁人之危,把一碗药端给了那个大肚子妇人。
我跪在地上,朝南方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我做错了,若要有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玉儿,我会善待你的儿子福宝,你能不能放过我的盈袖?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福子走过来,想要扶起我,苦口婆心地劝我:“盈袖姑娘那儿有谢三爷和袁家人呢,您还怀着小皇子,辛辛苦苦怀了四个月,别再动了胎气…”
我身子闪躲了下,没让他碰我,手掌撑着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朝马车走去。
……
天已经擦黑,雪越来越大,已经在地上铺了层。
屋里多端了两个炭盆,烧的又香又暖。
我端着杯水,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
从得到袖儿早产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三个时辰了。
云雀早都从宫里回来了,给我带了李昭的话,果然,李昭让我安心在家待着,不许乱走动,他忙完会安排的。
忙,他几时能忙完?
我急得不行,喝了口水压压,发现原本滚烫的水早都变得冰凉,我气得把杯子砸到门上,朝门口瞪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