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和桃花不明所以,往路侧让了让。
驾车的人却噌地跳了下来,“夫人,请上马车。”
叶芷吃惊,竟然是常青,她惊喜不已,“你回来了?”
“奴才听夫人的吩咐,把字送到了宫里,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正好赶上大家伙在四处找寻王爷,奴才了解王爷,刻意出去找寻一番,”常青心虚地点头,“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叶芷忙问,“王爷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伤着?脸色好不好?刚才街上有疯马乱蹿,他有没有被吓到?”
一连串的问号,表现出了叶芷对王爷的关切之情。
常青不说话,轻轻撩开了车帘。
叶芷伸长脖子往里一瞧,裴雾跟尊大佛似地坐在里头。
她缓缓松了口气,“王爷在车上啊。”她向桃花伸出手,“来,桃花,扶我到车上。”
她慢慢坐进去,没顾得瞧王爷,转身对桃花道:“你一路辛苦了,上来吧。”
桃花哪敢与王爷同坐马车,吓得直摆手,“不用,奴婢不用。”
叶芷瞪了她一眼,“必须上,不上的话,回府后我要罚你。”
一听要挨罚,桃花乖乖地坐了进去。
放下帘子,叶芷和桃花坐在一侧,裴雾自己坐在叶芷的对面。
常青“驾”地一声,踏上返程。
叶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手摁到裴雾肩膀上,仔细打量他:“王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
裴雾眼观鼻鼻观心:“没有。”
桃花在一旁道:“夫人,王爷身上的衣服并不脏,还是早上的那件。应该是没有受伤。”
叶芷:“你观察得比我仔细。”
她摸摸他的背,又触触他的腿,没觉出那里不妥,双手遂捧起他的脸,左右瞧了瞧,“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嗯,都没变,是我们家俊秀无双的王爷。”
桃花掩唇偷笑,裴雾眼睫不经意间眨了下。
叶芷撩开车帘,头往外抻着,问常青:“常公公,那副字你送给了谁?”
常青边驾车边道:“夫人再三强调让奴才务必装裱好,并且说了姓孙的,奴才细细想来,宫里的孙太监装裱字画最拿手,遂明白夫人是让奴才去宫里。奴才快马加鞭往宫里赶,在路上想得更明白了。太子殿下是私自出府,若是将此副字放到金宝公公手里,或许会更稳妥一些。奴才便将字送给了金宝公公,但只说让他帮忙保管,没说其他的。接着便赶了回来。”
叶芷笑了:“常公公当差,实在稳妥。”
她放下帘子,身子往后,疲惫不已地坐下,她双手轻捶自己的腿,“可累死我了。”她脑袋靠到车壁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桃花瞥她一眼:“夫人,您后背被马踢过的地方还好吧?用不用常公公顺道请个郎中?”
裴雾闻言,眼睫唰地抬起,锐利的眼神扫向叶芷,惊觉自己的眼神没有伪装,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中的锐利散去,他目光茫然地看过去。
叶芷捶了下自己的左肩,“我也不知道了,今天这身体遭了罪,被热水浇一遍,再被马蹄子蹬上一脚,应该是没出血,大概是会肿吧。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回府再看吧。都是皮外伤,不用请郎中,王府的仓库里就有一些备用药,让常公公帮忙找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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