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早饭快做好,良明清才提了一个粗布麻袋回来,没有理会月梅,直接进了屋。
月梅添了一把树枝进灶膛,转身去了屋里,“良大哥,可以吃……”
她看到窗子下放了两床被子,一床铺在了草堆上,一床半卷着放在上面。
话咽回肚子里,月梅看着良明清,好一会才找回声音,“这一大早的,你出去寻了被子回来?”
“嗯。”良明清铺好了铺盖,拍了拍手,问她,“早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哦,好了好了,你坐坐,我去盛。”月梅慌忙跑了出去,到了灶旁,却是觉得鼻子一酸,伸手一抹,发现眼睛居然都湿漉漉的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才开始盛出早饭,自己的留在灶台上,把良明清的端进了屋。
良明清在门后的盆里洗了手,接过月梅手里的碗,吹了两口就囫囵吃了起来。显见是饿了,月梅想着,也不知这么冷的大早上,他是去哪里寻了这被子来的,而且他行动不方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门,走了多久……
月梅就这样在山脚下的茅草屋住了下来,平日里倒不用洗什么衣服,良明清似乎只有一身衣服,冬日里乡下农人很少会换衣服,几日下来良明清一直都穿着那一件。
倒是月梅自己,把小包袱里的旧裙子当作里衣,换洗了一回。平素也就是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就连话都很少陪说。
因为良明清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懒得说话。
这一日天放晴,一大早月梅爬起来的时候,床上的良明清叫住了她,“明儿过年,今日我出去置办些过年需要的东西,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给你带回来。”
原来明天就过年了啊。
可是明天过年,今天才去置办,不晚么?
她心里存着疑问,面上却不显,而且更是没有提要求,“我什么都不需要,良大哥你看着过年需要准备什么便买什么吧,不用考虑我。”
一段时间住下来,良明清多少了解月梅一些,知道她现在这么说不是客气不好意思要,而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要。
这是一个极为本份又极为有眼色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尽管事实摆在面前,良明清还是觉得她不可能是一个村姑。
哪怕这村姑,曾经和一个秀才互相喜欢。那秀才他看在眼里,那只不过是个拥有赤子之心的书呆子罢了。
也许以后接触了官场他会变,但现在,即使他教了这女人许多,但也绝对教不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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