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郡主,那几个看到真相的奴才都已经秘密处决了,奴婢也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她哥哥嫂子,她哥哥看见这些银两,只管磕头谢恩,再不提山茶半句,真是世态炎凉,奴婢平日看着这丫头也不错,真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南清雪叹了口气,叫小厮买个好一点的棺材,厚葬她吧。
郡主放心,奴婢已经托人去办了。冰绘应道。
本宫以前看林月幽献媚邀宠,费尽心机赶走姜楚沫,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会耍小聪明,出了事只知道哭和打骂下人的泼妇而已,还敢厚着脸皮整天腆着我给我说这主意那计策呢,真是可笑。
郡主,奴婢实在是不明白,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提拔林月幽呢,她的名声已经毁了,这样的货色要是留着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浪呢。
南清雪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冰绘上前帮她摘了那对镂空白玉耳环,你不了解,我留着林月幽,是因为她对萧恒炎还有情。
更重要的是,她跟我一样,都恨不得姜楚沫立刻从眼前死掉,既然都是一样的人,都有一样的目标,为何不能联手呢。
不过林月幽不太好控制,所以我将茧蝶安排在姜楚沫身边,就是为了防止林月幽这个棋子万一出岔子,咱们也好有下一招。
冰绘把卸妆的瓶子备好,郡主深谋远虑,奴婢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月幽呢,等到她清醒点后让她来房里见我,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做起事情来还是这么不计后果,闹完了还要本宫给她收拾乱摊子。
冰绘知道自家主子累了,便浅浅地应了一声,伺候郡主梳洗入睡了。
黎明总是来的这样缓慢,先是深深的蓝,浅浅的紫,再渐渐变成众人喜爱的乳白。世人总是喜欢用明天的期待来掩盖黑夜里的恐惧,觉得阳光洒落就能带走一切灾难,却不知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念妄想。
林月幽在滚烫的热水中逐渐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端坐在木盆里,而为她擦身的,是冰绘,而不是以往伺候的山茶。
冰绘你怎么来了,这种小事让山茶伺候就是了。
谁知冰绘一笑,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山茶那丫头昨晚被打死了。她靠近林月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是您亲手杀了她。
林月幽听后身子一震,忽的瞥见满木盆漂着的玫瑰,她脑中立刻回想起山茶死去的模样,不!不!山茶,山茶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撞死的,是她自己蠢,非要靠着门边站的,她不是我杀的,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不过没关系,这起杀人案跟大小姐跟郡主合谋这件事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您放心,山茶的尸首昨夜已经丢去喂狗了。冰绘的声音非常平静,像是什么都从未发生过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林月幽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