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漪难得福至心灵,闻言,便道:公子可是为了大魏现下这场瘟疫?
萧子杞点了点头:这疫病与我大齐早些年那次有太多类似,我此去,便是为了当年大齐治瘟的良方。这般说罢,又看向陶清漪,坦白道:清漪,人命不分齐魏,更没有贵贱。此是性命攸关之时,非同小可,我不能袖手旁观。
陶清漪木讷地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道:公子,你要往大齐而去,承王他知道吗?
萧子杞摇了摇头:他不知。
又道:元恪近些时候防我防得甚紧,总觉得此番瘟疫会促进我异动。若让他知道我要回大齐,还不知他会怎样想。说不定,他连我要回大齐趁机领兵伐魏都能想得出来!萧子杞轻声说,又对着那一脸担忧的陶清漪展颜一笑:清漪,等这场瘟疫毕,我就带你走。他郑重地说,又将陶清漪拉入怀中。
天幕沉沉,像是要下一场贵如油的春雨。他怀中有清苦的温暖,无边柔情。
她想,她爱他,必定也是爱他的侠肝义胆,与菩萨心肠。
好。陶清漪轻声道,将头深深地埋入到他的怀中,我等你回来。
萧子杞料想的没错,元恪在疑心病发作之余,正是如这般所想。
那春季草长莺飞,本是生机勃勃一番的景象,却又因为太过于温暖,而让人头脑混沌,泛起阵阵催人补眠的困意。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她出殡,自然也是举国上下的头一份。国丧之后,又一国丧,大魏百姓眼泪还挂在眼眶,又要平白再增添些泪水,可怜一个人一张脸上只长一双眼,又加上切肤之痛的瘟疫,仔细想想这一年,真是连泪水都不够用。
好不容易忙完皇后大殡,宫中文武百官又开始闲得蛋^疼,举国上下连一场瘟疫都防治不了,现在却还有闲心去管要立谁为太后。
元恪忙得一刻不停的连轴转,宫中却在传言他越俎代庖,分明对大魏政权是存着取而代之之心。他虽然暗地里面就存着这样的心,但是明面上被人这般说起,那心里还是隐隐泛起一种叫做委屈的酸涩滋味来。
屏退了一众随侍的宫人,元恪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又静下心来要帮皇帝批阅这几日积存的奏折。没批几封,却在一众报告各地疫情的折子中看到一封元朔亲写的,关于自己拒不前往封地的折子。元恪气得一把将那折子掼在地上,方想叫人去将那拒不从命的三皇子元朔押解进宫,那一头,曾灵急匆匆地就推门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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