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我阿姐的事。您明明答应过我的,无论何时只对付萧子杞,可是您他想说元恪用陶清漪威胁萧子杞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只道:殿下,我只有阿姐这一个亲人了,还求您放我阿姐一条性命!他一面说,一面对着元恪砰砰砰地磕起响头,就好似元恪真要拿他那阿姐怎么样似的。
元恪立刻就黑了脸,那一瞬间,他胸腔中好不容易才烟消云散的烦躁又浮了出来,当即提了步子就要走。
那常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见元恪要走,赶忙又膝行着爬过去:殿下,父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凡事都要做到问心无愧,您当初明明答应过我的,难道现在是要反悔吗?我阿姐虽说被萧子杞迷惑,但她并没有害人之心,您当初也答应过我,无论与萧子杞如何,都会放我阿姐一马,若不然,我也不会听您的进宫去迫害我阿姐的孩子啊殿下,我他一面说着愤慨的话,一面伸手一把抱住了元恪的腿,饶是元恪已经尽量地收敛了脾气,但还是被常余这贸然地举动惹得恼怒。
只见常余抬头望着站在那儿的元恪,他额前的碎发因为仰头的动作而向两边分开,露出那只带着眼罩的左眼。见元恪也在看他,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中竟有波光闪动:殿下,求你以后别再为难我阿姐了,这世上,我就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元恪望着那在自己面前流泪的常余,不仅没有生出任何同情心,反而愈加烦躁起来。
那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办?你是想追责,还是想来问本王的罪呢?元恪甩开常余,生气地将那手中的手杖掷在地上:常余,在质问我的同时,是否也要扪心自问,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又道:本王当初收留你,是看在你能为本王锦上添花的份上。可是你呢?长久以来,除了改造□□外,你还为本王做出过什么?只就让你弄残一个孩子,你就无法胜任,本王还能对你多加要求吗?呵,问心无愧,你来对本王说问心无愧时,可曾审视过自己?!
元恪在说这番话时,那跟随着他的小厮就如同木头人似的立在一旁,等到元恪说罢话想要动身了,他又很有眼力见得顺手拾起被元恪丢在地上的手杖,恭敬地递过去。
元恪拿了手杖,黑着脸便向前走去。那身后的常余半跪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到元恪都快要走出拱门了,他突然对着元恪的背影重重地一叩首:殿下,谢承王殿下收留之恩!
第120章 (一百二十)翻覆
寂静的夜晚,就连风似乎都连带着纹丝不动。
承王府别院,那只有两个守卫看管的别院门口,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守卫对立着打着瞌睡,其中一个守卫抬手掩了一个哈欠,对另一个道:今日亥时还给老张头送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