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头之上的脸,赫然也是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脸:元恂。
啊他吓得大叫,跌下马去。而那四周,一个个方才被他砍下的人头竟排成了队,都不约而同地在朝他涌来。
元恂、元温、元敏
啊他闭着眼睛大叫起来,而后便是头重脚轻的一阵晕眩,猛然地一弹腾,睁开了眼。
帐内烛火通明,呼啸的风声正吹得整个营帐呼呼啦啦地响,周遭泛出一阵凛然的潮湿,似乎是正在下一场狂暴的大雨。重重的雨点砸在帐上与外间的草地上,和着那快要完全黑下去的天色,让方睡起一身冷汗的皇帝,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全喜听见声音,赶忙指挥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入。
陛下,您做噩梦了吗?他一面问,一面亲自递了热茶。
那手中的热茶温度比适宜刚刚烫一些,喝在口中不多时便驱散了寒意。
皇帝将那茶杯递回去,披着一件单衣惊魂未定。只见他也不接全喜话茬,只四周看了,蹙起一双浓厚的眉头:楼贵嫔呢?
皇上是说容华娘娘吧,午时那会儿娘娘见您睡下了,不便吵醒您,便回去了。
皇帝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等回去,等回去以后升楼贵嫔为夫人。
陛下,宫中已有三位夫人,再升一位这好像好像不合规矩
没有规矩不规矩的,朕就是规矩!皇帝突然气急败坏道,似乎是说得急了,被口中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呛着,连连咳嗽了好一阵。
帐中随侍的宫人早在皇帝发火时乌压压地跪了一片,在帐中摇曳的灯火照耀下,这群人出奇的就要变成一群骇人的讨命鬼。
皇帝暴怒的声音又响起:滚,通通给朕滚出去!
这一下,那帐中的宫人总算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脚底抹油,一眨眼的功夫,那帐中便只剩下皇帝与全喜二人面面相对。
全喜。皇帝颤抖着开口,他抚住心口,好半天才吁出一口气来:朕对朕的皇子们,似乎是太狠心了些吧
皇上全喜脸上表情变了几遍,终究是无法再变,尴尬地开了口,您向来仁爱宽厚,没有比您再慈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