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元朔张扬跋扈的个性不同,陆鸣是个十分阴邪痞气的人。平时不见他多说几句话,甚至与人争执他都从来不辩解。但是惹到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比较喜欢背后捅刀,且阴魂不散。
元朔平素天不怕地不怕,但在陆鸣面前,却少有的收起了一些锋芒,正襟危坐地与陆鸣面对面寒暄几句,这才切入主题。
陆兄,可是李彪那儿有什么线索了吗?他稍稍探了头过去。虽说在元朔心里,大概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家府邸安全,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放低了一些声音。从外人的角度看去,就好似他是在认真地与陆鸣密谋什么一样。
陆鸣似乎对元朔探过来的头有些不适,拧着眉头朝后倾了倾,这才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下头。
是承王。他道。扭头却见元朔一脸痴呆的表情,这才有些不耐地开口解释:中尉李彪承认,是七皇子指使李彪举报了太子殿下。而七皇子在大牢中多次派人暗中向承王发出求救,昨日我安排在牢中的人来报,说是七皇子向探监之人亲口承认,说是当时告发太子是受承王指使,说是元恪曾承诺要扶植于他
元敏,这狗娘养的东西!元朔咬牙切齿道,这杂碎,如今被父皇关在大牢,真是活该他点儿背!我看就该立刻给他一刀,拖出去喂狗!看他还敢不敢觊觎皇位!元朔越说越气,一张脸几乎涨成猪肝色,就连自己唾沫横飞了都不知道。
陆鸣挑眉望向元朔,像看傻瓜似的,又条理清楚地打断他:元敏此人有些冒进,多半只是承王的替死鬼。我看想当皇帝的,多半是承王自己。
操^他娘的元恪,我就知道是他!元朔猛地一拍桌子,张嘴便来一串脏话,那跛子想当皇帝想疯了吧,竟然害死我兄长,我我我告诉父皇去!这话方罢,他便提了袖子朝外走。兴许是那宽袍大袖他穿得不习惯,他险些还要被那衣摆绊倒。扑扑通通一个踉跄,一连撞倒一排陈设。
刹那间,那堂中噼里啪啦响作一片。
我操^他姥姥!元朔大骂,一张小方脸上现出阴鸷神色。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脱掉身上那外罩衣,然后狠狠掼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朝上面一连踩了二十来脚。
陆鸣虽也是个行伍出身,但浑身不见一丝粗鲁,如果不看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的话,此人身上颇有些浑然天成的矜贵。见元朔跳脚骂人,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一直到那元朔差点将那屋中的木门给卸了,他这才不咸不淡地道:殿下,你说皇上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元朔一怔,头先还没有反应过来陆鸣所说何事,等到反应过来了,他却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凉水到脚,满身满心都是彻骨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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