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那目光也因此黯了黯。
元朔到底是皇子。陶清漪心知他吃的苦头必定有限,所以对于让他受惩这件事倒没有任何奢望。但如今宁慈提起了,陶清漪的心中仍是一场翻覆。
那宁慈知她心中所想,明白她一时半会儿对于元朔都无法释怀,便伸出手去,握了握陶清漪的手。
你若信我,我会为你讨一个说法的。
陶清漪低下头去,紧紧地攥住了衣裙。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话就可以释怀的。特别是关乎己身的。
陶清漪心想。但又很快地松了手。
那就谢谢殿下了。她这般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中那深刻的苦痛,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地深刻了。
那宁慈与陶清漪说了一番话后,便随着宫人的牵引先行地走了。公主一走,那方才与公主同坐的曹居衡也随之走了。走时还不忘朝着陶清漪复杂地看了一眼。
公主与曹居衡走后,陶清漪自觉无趣也随之离了席。此时那场上亦有许多人离席,这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情,但出其不意的是,正走着路,却有一个环佩叮当的女子,迎面撞了过来。
陶清漪肩膀被撞,倒没有多疼,见面前那女子来扶,方想说句不用,但那话还未出口,面前那女子倒是先出了声。
贵嫔娘娘,天黑路滑,您且小心。她的声音清冽,像是山间的甘泉水。一面说话,一面将陶清漪扶了。
陶清漪闻声抬眼,果真便看见一个晏晏的笑脸。
她点了点头,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那手方有动作,眼前的女子却突然在宽袖的遮掩下递了一个纸条过来。
你感觉到那女子在陶清漪的手上捏了捏,陶清漪握住那张递过来的纸条,疑惑地蹙了眉。
但那面前的女子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看见陶清漪疑惑,她只是笑意更浓了,答非所问道:贵嫔娘娘,妾身朔方郡连氏,单名一个臻字,是今年入宫的新人。那女子一面说,一面垂了颔首,对着陶清漪便行了礼。
那陶清漪心中疑惑更甚,但碍于四周皆是眼睛,她强压住心中的疑惑,只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在外人看来,她这个贵嫔娘娘只是被新人撞到有些不满罢了。倒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又白白招惹什么是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