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漪扯了扯嘴角,想要扬起一个笑容,但那眼泪却首当其冲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陶文亨没有说话,扯着陶清漪的手。过了好半晌,他才小声道:阿姐,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去看你的。起码,我们现在都自由了不是吗?
陶清漪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们两个如今都是自由身。陶文亨无非是去为二皇子效力罢了,又不是被关进大牢,她该高兴地不是吗?
想到这里,陶清漪的脸色好了一点。
这个时候,那接应陶文亨的人又出言催促了,陶文亨见真的快到时间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与陶清漪分别。
阿姐,抱歉,不能送你了。陶文亨上了马车,掀了车帘。月光下他的眉眼淡淡的,纱布下的面孔跟她有几分相像,她看着他眼神柔和起来。
好好养好你的眼睛,文亨,保重。她伸出手去握住陶文亨的手。他的手温热有力,她知道,她的弟弟长大了。
陶文亨走后,陶清漪便急急匆匆地往曹府的方向走。西市离曹府还有一段距离,她出来的急了些,还没有和琉璃说这件事,她怕琉璃担心,又怕曹府宵禁后大门紧闭她回不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快要宵禁的时候,有打更的人每隔一阵就要敲响更鼓。街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行人,也和她一样行色匆匆。不过许是快到年根的关系,大街小巷上都燃着大红灯笼,端端正正地挂在家户门前,倒是在喜气之外,照亮了她回家的路。
陶清漪自小虽不似大家小姐一般足不出户,但像这样晚的夜色,她是绝没有出过门的,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迈得快了些。许是光记着闷头走路没顾得上看路,走了不出半里地,她就迎面撞上了人。
嘶陶清漪肚子被硬物撞上,又被那惯力掀倒,直直得朝地上摔去。她的手掌似乎是蹭破了皮,加上她被撞上的腹部,不禁令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作甚呢,看路了没有!被撞那人是个轿夫,被陶清漪撞得一个踉跄,连带着抬轿的另一个人,也跟着晃荡起来。
陶清漪疼得直不起腰,倒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那轿中之人似乎也被这一撞撞破了好事,掀了窗帘语气不善道:是谁不长眼撞了本少爷的轿子?!那人说罢这一句,看到是一个女子倒在地上,看身姿还算曼妙,原本还想要撒出的火顿时消了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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