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便不给吧,我们也不是非要喝茶。陶清漪让琉璃坐在火炉子前,那火炉子此刻生得红火,热气暖暖和和地直往人的脸上扑,明明才睡了方起,这会儿又熏得人有些困乏。
就算是不喝茶,我们这炉子总要生的,他们连炭火都克扣了。琉璃叹出一口气起来,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复又抬了头,眼睛亮亮地道:小姐,既然表少爷醒了,您理应去看看的。
陶清漪没有说话,蹙了蹙眉头,这才道:表兄方醒,这会儿人多,我怕我去了不合适。说着这话,那手便将装着热茶的杯盏推到了桌子上,再也没有喝茶的兴致了。
琉璃知道陶清漪在担心什么,也不说破,只用手绞着手指,心中却想起曹居仁的脸。
这世间怎么会有那般好看的人呢?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脸,他的全部,都那样的完美好看。
这样想着,她的脸上不觉飞出几许红霞,也不知是被那火炉子熏红的,还是什么,只觉得胸腔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热闹着,被炉火暖一暖,却是那样的熨帖。
幸好,幸好,幸好他醒过来了!
琉璃这样想着,忍不住偷偷地瞄了陶清漪,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暗暗地叹出一口气。
幸好,她还没来得及去恨她,他便醒过来
春岁居紧闭的窗扉,此刻正有莽撞的风,将乌木窗子撞得哗哗啦啦地响。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曹府由北及南地开始点上了灯笼。
忽而,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急急匆匆地跑进来,风风火火的,像是撞了大运。
表小姐,表小姐那丫鬟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朝房门内张望。
琉璃听见声音忙起身去看,许是那猛起的姿势牵动了伤口,她略微地呲了牙,却不想正被那门外的丫鬟撞了个正着。
那丫鬟见那琉璃头脸皆是伤,略略地怔了怔,便受惊一样将目光快速移到自己脚尖,沉吟一下,方才道:琉璃姑娘,表小姐呢?我家少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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