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在梳妆台上挑了几只以细珍珠做花心的粉色小绢花,别在孟彤的发髻上,然后便躬身退开,好让春二娘和青黛上前观看。
好看,我闺女真好看。春二娘看着孟彤难得娇美的模样高兴的直拍手,可拍着拍着,她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道:要是你爹还在,看到你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孟彤一看要糟,连忙起身上前搂住她哄道:娘,你看你,要是我换了女装就要害你掉眼泪,那我以后可不敢再穿女装了。
春二娘抹着泪拍了她一记,说什么傻话呢。
这哪里是傻话呀,你要是想让女儿天天都这么打扮,那您以后就不能动不动就掉泪珠子。孟彤向青黛和阿喜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无声的退了出去。
孟彤搂着春二娘摇了摇,继续柔声哄道:再说爹爹也没离开我们,不是吗?我们现在去给爹上柱香,让他也知道知道,他女儿我认真打扮起来有多水灵,好不好?
春二娘忍不住破涕为笑,一边抹眼泪一边一指头戳在孟彤的脑门上,嗔笑道:哪有人像你这样自夸的,也不害臊。
孟彤笑道:我有什么可害臊的,我这么打扮是真好看嘛,爹爹一准会夸我的,不信咱们现在就去给爹上香,晚上爹他肯定会托梦跟您说:他女儿是全天下最贴心最标致的好闺女的。
春二娘才涌起的那一点儿伤感,被孟彤不要脸的自夸给彻底破坏殆尽。她哭笑不得的被孟彤拖着去给孟大上了柱香,看着孟彤在孟大的灵位前,提着裙摆转圈,向孟大的灵位絮絮叨叨的得意自夸着,仿佛孟大从未离开过她们一般。
看着这样自然笑语的女儿,春二娘看着灵位后摆着的骨灰坛,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压在心头的悲伤,似乎也跟着淡了很多。
女儿向来懂得多,她要给孟大火化,她要带着孟大的骨灰跟她们一起南行,春二娘都听了遵从了,因为她也舍不得让孟大一个人孤零零的葬在远方。
现在女儿说上了香,他爹就能听到她们说的话,春二娘只愿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女儿好好的,孟大在地下也好好的,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350连死的也要抢?
见春二娘哭过了一场,神情就有些蔫蔫的,孟彤不由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娘,您今儿累了一天了,要不就早些歇了吧。
春二娘看向还摆在床上的几套衣裳,犹有些不舍,你还有好几身衣裳没换呢。
绣庄的绣娘手艺好着呢,只穿这一件就知道其它的衣裳肯定也是合身的。孟彤搂着春二娘的肩膀笑着哄劝,我现在穿着这一身衣裙,心里正美着呢,可不想换掉。
春二娘听着又想发笑,无奈的点点孟彤的额头,便扬声叫了青黛进来收拾。
青黛和阿喜娘子一起走了进来,孟彤便让青黛把摊在春二娘床上的衣裙,统统收拾到她房间的衣柜里去,一边让阿喜娘子服侍春二娘洗漱更衣。
孟彤拿了个香炉,点了一根宁神香,摆在春二娘的桌头。香烟透过香炉上镂空的花纹,袅袅的在室内散开,清淡的香味让人闻之只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