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彤把自己事先准备好,装在特制腰包里的一卷卷白棉布,蛇药,雄黄粉,火折子和伤药等都一一清点了一遍,又在自己的挎包里装了两窜鞭炮,两块大饼和一包熏兔肉。
第二天天还没亮孟彤就起来了,她把头发扎了根马尾又卷着全都盘到了头顶上,用一根竹簪固定住,弄得就跟一个小道士一样。
她把春二娘刚帮她做的黑绿色劲装穿上,又在外头套上那件被小狼做了三个月被褥,最终也没被扔掉,又被春二娘捡回来洗干净了的小棉袄。
得亏孟彤这几个月虽然身上长了点儿肉,但也没有太夸张,这袄子陈金枝当初给她做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胸围和衣袖做的都特别肥大。
因而孟彤穿上之后,虽然袖子已经短到了手肘位子,衣服也短到了肚脐之上,不过腰带一系,背上挎包,再绑上两个箭袋,倒也看不出这衣服有多不合谐。
她的箭袋是孟大给她新编的,一个装铁箭一个装竹箭,用细草绳缠系在后腰上,不但不会妨碍她行动跑跳,她背手一伸就能够到,使用起来极为方面。
去厨房烧了锅热水,洗脸刷牙之后,孟彤从小泥炉上,把昨晚就用温火熬着的猪心粥勺了一碗出来。
正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吃着呢,就听到正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正屋与厨房相连的门就被拉了开来。
孟彤没有事先跟孟大和春二娘提要出门的事,怕自己过早的提了,反而显得过于慎重,让孟大和春二娘生出疑心来。
因而春二娘一见到这么早就坐在灶边的孟彤,不由微微愣了下,奇怪的问道:你今天咋起的这么早?
她看着孟彤一身不同于往常的打扮,往灶边走的脚步突然又顿住了,愣愣的盯着孟彤半晌,突然就感到不安起来,脸也拉了下来,问,你这丫头咋这副打扮,你这是打算干啥去?
孟彤倒没在意春二娘的突然变脸,只一边吸溜着碗里粥,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早就想好的借口,道:俺今天想要延着山脚往北面走一走,平九叔说那边儿还有好几个大村子呢,就是离俺们村有些远,那边村子里的人听说都是经常上山打猎采药的。
俺就是想去问问,看谁家有人参不。眼见着春天一过就是夏天了,爹的身子虽然好了点儿,但也不能马虎,药铺的掌柜说了,爹这病得用人参养着,可药铺里的人参太贵了,俺们手里存的这点儿银子还不够买两根须的呢。
春二娘只是心思单纯,又不是真蠢,她有些不信孟彤的话,人参本就金贵,就算给你问到了有人家有,难道别人就能不问你要银子,白送给你啦?
孟彤嗔怪的白了春二娘一眼,道:娘,看您说的那是啥话?人家辛苦得的人参能白送给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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