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柱一看到孟大和春二娘,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高声大叫着,大哥,你赶紧让孟彤那臭丫头把箭放下,这臭丫头疯了,她竟然敢杀俺,俺可是她亲叔啊。
难怪娘老说她养不熟,这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白眼儿狼啊,大哥,你赶紧让把她的箭拿了,这丫头是能留了
孟大看着孟大柱血流如柱的双手,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不断的嘣出那一句句咒骂孟彤的话,原本急切匆忙的脚步,突然就有如千斤般沉重,让他举步为艰,每迈一步都觉得千难万难。
他的亲弟弟骂他的女儿是白眼狼,他说这丫头不能留了。
不能留是什么意思?他的闺女,孟大柱想要把她怎么样?卖了?就像孟彤之前在众人面前哭诉时,对大家说的那样卖到花楼子里?
孟大像是才认识孟大柱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嘴角紧紧的抿起,一张脸血色尽退,苍白的有些吓人。
咻孟彤的第三箭却不是射向孟大柱的,而是从赵平九的耳边擦过,钉在了他身前,那颗绑着草绳的大树上。
平九叔,你现在放下孟大柱,就等于亲手害死俺们一家三口,平九叔,您别让俺把箭对准您的后心,为了活命,俺是不会手软的。
孟彤清脆却冰冷的声音,让赵平九和几个一起往那边跑的村民全都僵硬了,赵平九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车辕上站着的孟彤和车辕边的孟大和春二娘时,眼中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怒意。
孟彤见他这样,突然就笑了笑,像是闲话家长般语气轻快的道:平九叔,你别怪俺,你不会明白有一群巴不得你爹早死,巴不得拿你娘当牛一样二十四个时辰不停的使唤,巴不得把你卖进花楼子换钱的亲人,日子过得有多难。
孟彤的视线扫过一众盯着她的乡亲,突然就红了眼,含着泪凄声道:平九叔,您问俺怎么敢上牛背山逃兔子?怎么敢拿着你送的小弓就去射跳进院子的野狼?可您知道吗?在俺的心里,俺爷俺奶和俺叔他们是比野狼,比山上吃人的野兽更加可怕的魔鬼。
俺们一家三口在那个吃人的家里,能活着搬出来真的太容易了。俺以为分家了,俺们以后就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山上有野兽俺不怕,俺手里的弓,俺也会挖陷阱,总能给家里捣腾些吃的回来的。
可是俺还是错了,就算是把俺们一家分出来单过,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俺们。孟彤边说边流泪,那凄楚又可怜样子简直让人见之心酸,闻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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