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布头,孟彤拿进屋放进了衣箱里,出来就把铲子,锄头,镰刀,锤子,锯子这些重要的工具全都搬进了自己屋里。
新买的桌子、凳子就摆放在院子里,春二娘从厨房端了午饭出来摆在上面,一家人终于可以好好的坐下来吃顿饭了。今天中午吃的是鸟肉粥,巴掌大的鸟儿跟粥一起熬的稀烂,骨架直接就可以捞出来,肉化在粥里,吃着又鲜又香。孟彤破天荒的吃了一大碗,撑的只能捧着肚子在院子里转圈。
下午牛二与婆娘黄氏送松菜过来时,孟彤刚把洗净的水缸、陶罐和碗盘之类的东西洗净了搬进厨房。春二娘则正坐在石头上,在水沟边清理猪下水,整个院子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猪屎味,让人闻之欲呕。
哎哟,这是在干啥呀?怎么这么大的味儿啊?黄氏的一张嘴是村里出了名的能说,她不忙着帮牛二搬松菜,倒先快步跑进院子来看孟彤和春二娘在做什么。
春二娘在外人面前向来不喜欢开口,因此只是对黄氏笑了笑,便低头径自忙活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孟彤眼珠子转了转,擦了擦手便过来招呼黄氏,婶子,您也知道俺家穷,也买不起肉,可眼见着就要猫冬了,俺爹身子不好,不吃点儿有油水的东西,俺和俺娘也怕俺爹身子撑不过去,所以就买了两副猪下水,准备猫冬的时间给俺爹补补身子。
孟彤笑着转身去搬了张凳子过来,装做没看到黄氏不屑撇嘴的样子,只满脸堆笑的道:婶子坐。她又搓着手,讪笑道:俺家要啥没啥的,这锅都拿出来装猪下水了,也没法子给婶子烧点儿水喝,婶子您别见怪哈。
黄氏的目光随着孟彤的手指看向那装着猪大肠的铁锅,那一锅红的白的肠子旁边污水横流,一侧还堆着一坨坨花花绿绿的猪屎,看得她差点儿没吐出来。黄氏连忙伸手一把捂住嘴,转身就往院外跑,哪里还敢坐?俺搬松菜,搬松菜,呵呵呵呵
孟彤弯了弯嘴角,追着她的身后出了院子,看黄氏站到牛车边上,一副死都不肯再进院子的模样,便对欲搬松菜进院的牛二笑道:牛大叔,俺家院里在洗猪下水,到处都是脏水,您就递给俺,俺先把松菜堆院门边儿上。
牛车边的黄氏一听,便尖着嗓子笑道:堆院门边儿好,院门边儿上干净。
见孟彤和自己婆娘都这么说,想着不用帮忙把松菜送进屋去,也能少花不少力气,老实的牛二自然没有意见,便依言跟黄氏和孟彤组成了一组传送线,一递一接的把一百颗松菜都递给了站在院门边的孟彤。
松菜在院门后堆成了一座小山,牛车上的松菜一搬完,黄氏就催着牛二赶紧回家。
自家婆娘这么一副迫不急待走人的嫌弃模样,让牛二难免有些尴尬,他搓着手冲孟彤笑笑。孟彤也有意让这两人赶紧走,黄氏的那张嘴可不是说假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家厨房里不单有糙米,还有白面、猪肉、山鸡和野兔,都不知她回到村里会把他们家传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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