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果然没有合拢,冷风顺着窗缝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推开窗户往下看去,一条长长的木梯半斜着卡着墙立在窗下,安蕊半阖眼眸。
好吧,跟她想的差不多,这个谜题没什么意思。
将手收回,不小心刮到窗底,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安蕊视线再次落到窗台上。
庄月新跟着看了一眼,脸颊微红解释道:“下面都是土,我进来的时候又得借力,窗台肯定会沾上土的。”
“不是……”安蕊皱眉不语,刚刚刮到她的土很硬,不可能是庄月新脚底刚带上来的湿土,而是干土。
将那土放在两指尖,果然需要使力气才能碾开,指尖的刺痛感也很强烈。
这土至少在三四天前就在了,四天前不正是马仆死亡的那一夜吗?那天之后马仆房就因马仆的怨恨而形成了一处密闭空间,伯爵不可能再去,她一定是在那一天夜里去的!
难道她就是那个杀死马仆的凶手?
不不不,这只能证明她几天前出去过,既不能证明是四天前,也不能证明她去的是马仆房。
有什么证据被她忽略了吗?还是说这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突然,她回想起马仆尸体上最初的异样,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它!
安蕊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伯爵的衣帽间,挨个拉开抽屉,却只见绸带和内衬,直到拉开最里面的一间抽屉,终于见到了手套!
然而还不等她动手,庄月新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推开,双手急急地在抽屉中搜寻着,突然面露惊喜地抓起一只手套,将它塞进自己的怀中。
进而转头戒备地盯着安蕊和前来扶她的孙靖城,还不等安蕊说话,她就率先警告两人:“这是我找到的!你们别想抢,我告诉你们,尹大哥一直在我周围保护我,你们要是敢动手,他一定马上过来把你们一起捏死!”
安蕊拒绝了孙靖城的手,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刚刚一时陷入思绪,居然忘了防备庄月新,该说自己是自食恶果吗?只是她不明白,这个手套顶多算是个证据,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推导,到时候难道举着这个手套说伯爵就是凶手吗?
还真别说,庄月新真就是这么想的。
这都不用说安蕊心里的五味杂陈,孙靖城都快炸掉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横的新人!不给她点教训尝尝,她还真以为背靠尹承晞就高枕无忧了?
不知何时,那只看着就骇人的匕首再次出现在孙靖城手中,他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匕首尖舔了一口,那匕首立即像是活了过来似的泛着择人而噬的寒光,比先前安蕊在一开始的房间中见到的样子更加骇人。
只是还没等孙靖城出手,庄月新就惊喜叫道:“尹大哥!”
孙靖城身子一僵,心道晦气,嘴上还是逞强道:“尹承晞,你真要一直护着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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