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寂静的夜晚,空旷的房子。
怎么看都是很经典的恐怖片场景。
黑漆漆的环境池桃有点儿怕,蹭蹭蹭地爬上爬下,把整个别墅的灯全部打开。霎时间整个别墅灯火通明,客厅悬挂的水晶吊灯尤其刺眼,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她一个健步,跳进客厅松软的沙发里,脸贴着抱枕蹭了蹭,开始回味今天发生的事情。
傅寻止和她演了把假夫妻,他还在那个大婶面前保护她,帮她说话,还让她摸他头了。
孺子可教也。
他这个追求者当得也算勉强合格吧。
池桃手指蜷了蜷,拇指摩挲了几下抱枕,又忍不住翻过来,盯着掌心发呆。
指间仿佛残留着男人头发柔软的触感,清爽的气息连接着神经末梢,传递到她的大脑。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还挺好闻的。
这是她第二次摸傅寻止头。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十二月气温骤降,寒风猎猎,校内的人工湖都结了层厚厚的冰。池桃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小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在这种极寒天气下,连握着笔的手都是抖的。
还得进行月考。
附中没有安装空调,大家只能自备热水袋,或者喝水用的玻璃杯,接满热水来暖手。
那时池桃为了离傅寻止更近一些,开始认真学习好好上课。
她初中就没好好学,进附中也是擦着边,再加上池远塞了点钱,才勉强混进来的。
现在,她不仅要背数学公式和英语单词,每天还要抽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画画。
不画画会手生。
她画画是要拿国际奖的,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应付高考。
她既然答应了林青竹,会延续她的梦想,就不会食言。
不得不承认,血脉的力量是强大的,池桃的美术天赋很高,是所有任教老师看到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句的地步,画室布置的几乎每次作业都会被当成优秀作品来当堂展示。
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天赋。
也因此,瓶颈出现的也比别人早得多。
连着画了几个月后,月考前的一天,池桃拿起画笔,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手不自觉颤了下,画笔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她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却无法达成共鸣,只能机械性地沾上颜料,在空白的画布上潦草画了几笔。
又愣愣地盯着看了会儿,皱起眉,自暴自弃地把它撕下来,揉成一团,丢到地上。
尽管很不想承认。
她不会画画了。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来完成一幅画,但这幅画是没有感情的,也不会有进步,纯粹就是为画而画。
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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