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桃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和她一起走的念头。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没问清傅寻止离开的原因,还有学业没有完成。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只是越来越放纵自己,也越来越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连着通宵好几天也稀松平常。
由着自己造作自己罢了。
等痛楚渐缓,池桃洗了把脸,调节了一下面部表情,感觉看不出什么异常,才离开洗手间。
却在门口见到了熟悉的人。
男人穿着与今早无异,还是那款黑色休闲服,倚着墙,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灯光明灭间看不清表情。
只觉得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气压比往常还要低,渗着点儿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冷。
池桃眨眨眼,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不确定傅寻止站在这里,是在等她,还是单纯地想在这里站着。
直觉告诉她是前者。
应该不会有人脑子有病到没事干在洗手间前边站着。
毕竟今早他还送她去了医院,看起来还是冲着她来的,这么直接当陌生人走过也不太好,池桃迟疑了一下,还是和他打了招呼。
“傅寻止。”她在他身前站定,“你站在这里干嘛?”
余光瞥到他指间的香烟,她吸吸鼻子,没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应该只是拿着。
这么仔细地近距离看,他的眼底一片漆黑,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像是下一秒,被深压在海平面底下的浪潮就会爆发,随即,将她吞没。
大脑打响警报,男人散发的危险系数极高,池桃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不想再多停留。
她还要回家吃药。
她后退的这一步,像是崩断了男人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
男人大步向前,长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
铺天盖地的,独属于傅寻止的气息将她包围,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的力度。
有点儿疼。
池桃下意识想挣扎,却反被他抱得更紧。
明白两人的力量差距,池桃象征性地动了几下,便放弃,安安静静地任他抱着。
池桃觉得,自今早傅寻止把她送去医院后,她对这个渣男的容忍程度,高到了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认真地问:“傅寻止,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虽然他身上的酒气很淡,大多被洗衣粉和他身上的松香所掩盖。
池桃也能感觉到,他举止不像个清醒的人。
应该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