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希望阿笙是亲生的,但事实摆在那。
缃国公冷笑,“这么说,你还要替别人养儿子了?”
“是。”
“你!”
陆喻舟对上父亲愤怒的双眼,坦然道:“儿子心悦宝珊,喜欢阿笙,甘愿......”
“啪!”
一记耳光,打在陆喻舟的旧伤上,让原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
陆喻舟用指骨碰了一下渗血的嘴角,轻哂一声,堪堪忍住火气。
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动粗,这一耳光反倒让他冷静了许多。
缃国公蜷起发抖的拳头,“糊涂!”
亲骨肉就在眼前,竟会觉得是别人的种,不是糊涂是什么?!
走到多宝阁前,缃国公取出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副画像,甩在儿子脸上,“这是你幼年时的模样,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摊开一幅幅陈年画卷,画卷里的小童子戴着虎头帽,身穿裲裆,脖子上系着彩绣围涎,将幼童惟妙惟肖地跃然纸上,乍一看,还以为是瘦了一点儿的阿笙。
浓密的睫毛轻颤,陆喻舟双手不受控制地合上画卷,目光有些游离。
向来淡然自若的男人头一次失了分寸,魂不守舍地冲了出去,随手扯住一个仆人,“备马。”
“啊?”
“备马!”
见世子爷动怒,仆人忙不失迭地牵来一匹马。
陆喻舟跨上马匹,狠狠夹了一下马腹,朝大将军府奔去。
冷静下来的缃国公跑出来,嚷道:“都愣着干嘛?给老子追上世子!”
府中仆人个个懵愣,都不知父子二人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悠悠长夜伴着轻风细雨,檐灯下才能看得清。陆喻舟迎着清凉的雨丝,纵马前行,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那句“糊涂”。
是啊,若不是糊涂,怎会分不清宝珊的真话假话,认不出自己的骨肉。
心里像被拧了一个结,疼得他无法呼吸。
来到大将军府,毫无悬念地吃了闭门羹,可陆喻舟没有半点客气,挥开门侍,纵马闯了进去。
护院们闻声前来阻挡,却挡不住矫健的汗血宝马,和汗血宝马上阴鸷的男人。
曲起一条长腿,陆喻舟踩住马鞍,纵身一跃,跃到了护院们的身后。
刚好赶上邵成熹父子不在府中,陆喻舟轻而易举穿入了后罩房。
屋里的侍女们揽住他,“这是女眷的房间,外男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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