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松垮的男人漠着脸走出来,嘴角绷紧,看上去很是不悦。
阿笙瞧见自己娘亲赤脚跑了过来,伸手去够,“娘。”
宝珊抱住儿子,冲小桃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轻声安抚着儿子的情绪,“阿笙找不到为娘,害怕了是不是?”
阿笙发出奶奶音,歪头靠在娘亲肩头,肉嘟嘟的小脸被压变了形,小嘴噘得老高,“嗯。”
宝珊抱着他躺下,哼起了小曲哄他入眠。忽然,她意识到,自己也不知唱没唱过歌曲儿,其实几乎每晚都会给阿笙哼曲,可能只是不愿在那个男人面前展露吧。
次日一早,陆喻舟去往堤坝,宝珊轻松许多,陪阿笙在院子里玩耍。阿笙绕着石榴树小跑,让宝珊追她,简简单单的游戏,惹得小家伙咯咯笑。
嬷嬷带着一名驿工进来,驿工右手牵着大圆,大圆嘴里叼着一只风筝,一见自己的主人,立马开始挣脱绳索,驿工见状赶忙解开它脖子上的绳索。
阿笙见到大圆,惊讶地捂住嘴,小跑过去,抱住大圆的脖子。
大圆松开嘴,伸长舌头“哈、哈”地喘着,看起来很兴奋,但头部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有点蔫。
宝珊也走过来,拥住儿子和大圆,嘴角翘起弧度。
“汪!”大圆拍了一下地上的风筝,像在提醒什么。
阿笙拿起风筝,眼睛放光,“娘,风筝!”
没想到陆喻舟会记着这件事,宝珊心里叹息,揉揉儿子的头,“娘陪你去花园放风筝。”
阿笙点头如捣蒜,拍了一下大圆的脖子,“大圆,我们走。”
大圆蹦跳着跟随小主人去往花园。
晌午时分,一只信鸽落在花园墙头,宝珊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继续陪儿子放风筝。
信鸽是齐冰养的,定是齐冰寻到了她们母子。
没一会儿,她看向小桃,“阿笙渴了,去端杯水来。”
小桃转身离开。
宝珊抬起手,信鸽落在她的小臂上,跗跖上缠着一张纸条。
取下纸条,宝珊放飞信鸽,随即将纸条放进袖管里。
小桃端着水过来时,见宝珊和阿笙有说有笑,没有起疑,“夫人,水来了。”
宝珊看向阿笙,一本正经道:“喝点水。”
阿笙不想喝水,当触及到娘亲的眸子时,还是听话地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等回了房,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大致意思是以后信鸽每日晌午会落在花园的墙头一次,让宝珊提前备好纸条,方便接头。
燃了纸条,宝珊坐在圈椅上思忖着事情,想要让齐冰帮忙联系上慕先生。有慕先生出面要人,相信陆喻舟不会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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