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我的钱,又没花你的钱。再说,有了这些,家里热热闹闹的不好吗?我又不是去嫖,不是去赌。”
贺丽华心塞。即使吵起来,叶建鸿也总有他的道理,谁也说不过他。贺丽华干脆不说了,跟他说女儿。说叶青棠要参加兴趣班,学美术学跳舞,要买工具,让他给三百块。
叶建鸿说:“画画跳舞能当饭吃吗?以后又不是熬这一行的,浪费这个钱干什么?专心读好书就行。”反正不答应给。
宁可花小一万买娱乐电器,不肯花三百让女儿上兴趣班。
如果原来贺丽华只是心塞,这时就是心寒了。叶建鸿自己都知道多学几门手艺找工作不愁,却不给女儿这个机会。或者他确实认可手艺,但觉得美术和跳舞不是实用能赚钱的手艺,就武断地阻断叶青棠未来发展的一种可能性。
夫妻俩的消费观和育儿观存在的分歧越来越大。
如果贺丽华手里没钱,她只能屈从叶建鸿,按照他的观念教育女儿。可她有钱,她不想妥协。她愿意尽自己所能,支持女儿的每一个决定。
对于叶青棠来说,有贺丽华的支持已经足够了。
舞蹈队的指导老师姓黄,是个二十来岁的美女,体态优雅,她同时也是全校学生的音乐老师。
别看她外表温温柔柔的,督导学生练基本功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压腿压肩踢腿,必须反复练习,做得标准,一字马压得不标准直接用脚踩,下腰挨着镜子练,弧形必须漂亮,手足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五十公分。
除了叶青棠和林纯,其他女生都练得叫苦不迭。计划生育的政策下,一家也就一两个孩子,物以稀为贵,个个都是宝贝。生为女孩子,相比于男孩子或者没那么受重视,但最多是物质条件差,吃苦受难的极少。平时看别人在台上跳舞驾轻就熟,飘逸绝美,谁知道私下练习又痛又累,这么辛苦?
都打起退堂鼓。
但叶青棠和林纯摆在面前。
林纯是早有底子,一开始还有几分生疏,练了一会儿就重新拾起来了,一字跳蹦得老高,在空中展开一字马,马尾发扬,轻巧灵动,还会侧空翻,后空翻,炫技炫得不行。
叶青棠这辈子的身体没有任何基础,只在家的时候压压腿,松韧带,又对练舞的辛苦早有心理准备,黄老师叫干嘛干嘛,一丝不苟完成训练,从不喊苦喊累,进步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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