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昭大概也猜出了他今日约他出来是要问这事的。
这回他是真的认认真真叹了口气:“派了许多人手下去打听了, 但还没见着消息, 不过那个纹样倒是有了些眉目。”
俞景闻言,放下茶杯抬眼看他, 认真问道:“什么眉目?”
“之前安大夫说她母亲是苗疆人,所以这个纹样我直接拿给他看了一下,他觉得有点眼熟,后来终于在他母亲留下的那本手札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说到这, 魏世昭喝了一口茶, 才接着道:“她母亲的手札中有一页画了这个纹路的一角,根据里面的记载,这是苗疆蛊王一脉世代相传的图腾, 只传给蛊王的嫡传弟子,每一代新的蛊王都会对图腾做细微的改动,会越来越繁复。”
蛊王在苗疆是受万人敬仰的存在,是以这个图腾也是身份的象征。
俞景挑了挑眉:“这么说,那个男人还是苗疆蛊王?”
苗疆蛊王既然在苗疆身份如此尊贵,有什么理由要帮郑逢年做事?
谁知魏世昭却摇了摇头:“我得知这个信息后连夜派人去了苗疆探事情的真假,昨日我的人刚刚传消息回来,这一代苗疆蛊王早在多年前就死了,还是被他的嫡传弟子用蛊所杀,这个弟子没有经过真正的绶冕祭祀,又杀了师傅,身份是不被承认的。”
据说后来他被寨子驱逐,没多久便销声匿迹了。
俞景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桌子:“这样看来,就是这个男人了。”
魏世昭点点头,但神色并不轻松:“能杀了蛊王的,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觉得他现在还在不在盛京城里?”
“以郑逢年的性子,这么重要的能人多半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不然他会不好掌控,且在京中先找着吧,必要的时候怕是要走一遭引蛇出洞。”
俞景的神色很淡,眼眸却幽深似夜。
魏世昭心里一跳,脱口而出:“你不会还想以身犯险吧?”
那样你家夫人怕是要把你休了啊!
当然后半句他忍着没说出来。
俞景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世子想多了,我这条命如今还是很金贵的,不太能犯险。”
要引蛇,再想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只是俞景没想到,这条蛇出来的很快,却也差点吓得他心跳都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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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琢在广源寺中一直待到晌午,在寺中用了斋饭才下山。
这时候是日头正高的时候,她撑着伞下山,走的细白的脸上都泛红,额前沁出了细细的薄汗。
等总算进了马车里,苏闻琢用帕子擦了擦额前,缓缓了舒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让朝生驾了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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