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堪堪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要不要将苏闻琢放血引蛊的事告诉俞景,这苏闻琢也没跟他说啊,万一俞景问起来……
魏世昭的话说到一半断了,俞景察觉,幽深的眸子静静看过去。
“咳咳。”
魏世子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刚准备顾左右而言他来转移一下俞景的注意力,俞景却没有揪着刚刚他说的话深问下去,而是低声开口:“我昏迷的这几天,她……”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把话说完,魏世昭却懂了,他眼神一闪,而后夸张的叹了口气:“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弟妹过的跟个丫鬟似的!”
“什么?”俞景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魏世昭将二郎腿翘了起来,瘫在椅子上,然后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苏闻琢这些时日亲力亲为做的那些事。
这个院里她的丫鬟不能来,她不得不每天自己照顾自己,还要顾着俞景,尽管有院里的下人搭把手她也还是亲力亲为的。
用饭也是一个人草草用了,但是给俞景煮粥却丝毫不马虎。
听着魏世昭一桩桩一件件的将苏闻琢这些天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事情缓缓说给他听,俞景眼前好像都能看到那个纤弱的姑娘在屋子里忙碌的样子。
她明明以前也是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娇小姐,却愿意亲力亲为的照顾他。
魏世昭看见俞景似乎有些出神了,又大大的叹了第二口气,唏嘘道:”邱先生没来时,安大夫找不到解蛊的法子,便说最多还能拖七日,那几天弟妹的神色,我瞧着都觉得难受,眼里的精气神都没了,只有看着你的时候眼睛会亮一点。“
俞景想起刚刚醒来第一眼看到苏闻琢,确实觉得她比他离京之时瘦了许多,但苏闻琢没让他瞧的仔细便忙开了。
现在再回忆起,心里便心疼起来。
他不禁问自己,若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苏闻琢,他会是何种心情?
很快俞景便发现,光是这样想想,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攥住一样闷闷的、窒息的疼,而他的姑娘,却是真实的经历了这些。
魏世昭絮絮叨叨的将苏闻琢的这几日说的十分可怜又凄惨,还时不时的瞄俞景两眼,见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心疼的样子掩都掩不住。
他太少见到俞景这副模样了,是以才想逗逗他。
眼见着差不多了,魏世昭准备收了话头,俞景却突然问道:“她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的蛊毒是怎么解的?”
他刚醒,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但却依然能从话里听出那种有些冷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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