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怕他太过激动,等会吊着的这口气都没了,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被子,安抚了一句。
魏世昭见那人慢慢平静下来,便接着俞景的话说下去。
“你昨夜去醉云馆找郑恒清的麻烦,是不是因为郑逢年?”
那人点了点头。
俞景垂眸想了想,又与魏世昭交换了一个眼神,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清淮人?黄河汛期发大水才逃难到盛京?”
那人又点了点头。
俞景见状,眼神都锐利了两分,若真是如此,这人怕确实是与郑逢年有仇。
魏世昭听了俞景的问题,心里有几分惊讶,他不知道俞景怎么会猜的这么准,但沿着俞景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又往床前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你家有人在当地方官么?”
那人闻言,放在被上的一只手似乎微微收紧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
俞景和魏世昭一看,便也知道答案了。
没过多久,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叮嘱了老大夫好生医治这人后,便坐上等在后门的马车离开了。
在马车上,魏世昭忍不住问俞景:“你怎么知道他是清淮人?还猜到是受到涝灾才逃难过来的?”
俞景勾着唇笑了一下,缓缓道:“他身上衣服的料子是清淮特有的,在盛京不常见,况且如今正是黄河秋汛之时,清淮发大水以致灾民流离失所的事情想来皇上已经接到好几封奏折了。”
魏世昭听后若有所思:“郑逢年伸手染指每年的赈灾和修堤款,但收尾一直干净抓不到把柄,皇上为此已经头疼了许久,这个人对我们很可能有用。”
俞景点点头:“昨天郑恒清让身边的小厮单独处理这个人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他也很有可能猜到这人的身份。”
“这样一来,得让福伯注意些了。”
“嗯。”俞景应了一声,“不过既然只是让小厮去处理,应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估计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郑家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郑恒清即使猜到这人的身世,也不会放在眼里,弄死就行。
两人在马车里就这件事说了些话,中途路过陈夫子家门口,俞景下了马车说要去拜访一下,魏世昭便自行回府了。
他还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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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琢今日起来后,见俞景已经走了,她索性慢悠悠的洗漱更衣后,坐在屋子里用了早饭,然后什么事也没干,拿着绣筐坐到软榻上绣起了荷包。
待日头渐高,她估摸着俞景今日应当是去见昨天夜里救回来的那个乞丐了,不一定会早回,于是便让泽兰去厨房吩咐晚些时候再备午饭,接着又让朝生去将阿太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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