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用我的袖子,你就不能帮我擦嘛……”苏闻琢嘀嘀咕咕。
俞景垂眸看了她一眼,挑着眉好像短暂的笑了一下:“我未更衣。”
苏闻琢这才明白过来,俞景刚从外面回来吧,是怕身上脏?
“好吧,看在夫君也很体贴的份上,我原谅你啦。”
她胡乱又在脸上擦了擦,收拾好梦里流露出来的情绪,然后才小声道:“我也要更衣了。”
俞景“嗯”了一声,起身出了里屋。
他没有问苏闻琢做了什么梦,为何哭了,只是将心里藏了秘密的盒子又压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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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被梦魇住哭着醒来后,苏闻琢发现俞景似乎开始晚睡了。
好像每次都要等到她先在床上躺下,这个时候俞景总是还在窗边的塌上看书,苏闻琢只能自己先睡了。
这日早起梳头时,泽兰一边帮她挽发一边笑着小声道:“三少奶奶,三少爷近些日子很关心您呢。”
苏闻琢自己总是觉得俞景还若即若离的,听了旁人这么说,一下便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青黛给她在首饰盒里挑着簪子,闻言便补充了一句:“您前些日子午睡时被梦魇着了,这些天三少爷晚上都是看着您睡安稳了才熄了灯就寝的。”
“是啊,昨天夜里我和青黛碰巧路过窗边,还看到三少爷坐在软榻上书也没看,就看着您呢!”
两个丫鬟突如其来的话让苏闻琢心里倏地有些欢欣雀跃起来。
俞景最近老是比她睡得晚,是怕她又被梦魇住么?
虽然他定是不打算告诉她这些的,但是苏闻琢觉得没关系,至少不是再把她推开了呀!
她的心情顿时更愉悦了几分,只是不免又想到了那日午后做的梦。
梦里的俞景提到了一个她已经快要忘记的人。
她的表哥,周成礼。
上一世与她青梅竹马,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人。
周成礼的母亲与她娘是有些亲戚关系,但血脉不近,比她娘早几年嫁到盛京,后来她娘嫁过来后,便带着人上门来攀亲带故了。
想到这么个人,苏闻琢在心里嗤笑一声,上一世她便看明白,她这个表哥一家,也就是爱慕虚荣罢了,看着永安侯府的门第高,想要巴结,对她并没有几分真心。
苏闻琢只记得,那时周成礼在她爹娘出事后不久便与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定了亲,择了就近的吉日,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娶进了门,像是生怕被她赖上似的。
那家的小姐虽不如永安侯府的门第高,但想来总比她这么个坏了名声的孤女强。
自此后,她与这位表哥便再无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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