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太太的声音,陈氏心头一紧抬眼便对上老太太那平静到格外可怕的双眸。
于是这陈氏腿肚子一颤膝头一软就真的这么跪了下去了。
老太太抬手敲了敲那黄花梨木做的床架子,看着外头那些个战战兢兢的下人沉着嗓音道:大老爷呢?去叫那个孽障给我滚过来!
那被老太太盯着的婆子,一下子吓得面色发白,颤抖着身子便要往外头去了。
却是一转身对上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大老爷那阴沉的目光。
当即!
那婆子张了张嘴,却是直接被吓到,两眼一翻真的当场晕死了过去。
因为那婆子的巨大动静,这下子屋子里头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外头那处看去。
这时,便见着身着一双乌黑色的皂角靴从外头踏了进来,那人此时身上穿的是一身深绿色的官袍,腰间系着象征身份的玉带,乌发高高束起一丝不苟,丝毫不见狼狈,反倒是浑身儒雅气质温和。
也就是这般的人,却是能狠心去毒害自己嫡亲的生母。
那人他踏进门时身形顿了顿,而后看着里头里头的老太太一下子沉住了眉目道:不用去请,儿子便在外头,儿子不知母亲如今又有何话想对儿子说?
老太太握着林娇婉的那只手无由的紧了紧,最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鸿德,你过来。
大老爷林鸿德抬步便走了进来,他虽然是文官,但是到底是遗传了老侯爷的气质,也是生得人高马大眉目端方,如今随已然四十多岁的人了,奈何偏偏随显年龄的增大倒是愈发儒雅也愈发的英俊。
他几步便走到老太太身前,目光格外矛盾的盯着老太太看。
然而老太太却是抬手指了指陈氏身旁的位置:你也跪下!
大老爷林鸿德眉头一皱,身子微微后退半步,纵然纠结数秒,终于他还是缓缓的跪在了老太太的床榻前。
等大老爷跪下后,老太太抬起那混着的眉眼,目光冰冷的看着屋子里头神色各异的众人:你们这一个个的盼着我死,也不知外头的人终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如今见得我依旧是好好的活着这是不是觉得分外的可惜?
不过可惜也就归可惜了,我这老婆子命还长着呢!毕竟现在还不是我能死的时候,我还没活够!
至于你们下头的这些人,如今你们还是收收那些个丢人现眼见风使舵的本事
今日在外头花厅里头冷嘲热讽的那些人,如今都给到到那院子外头跪着!至于那些个冷眼旁观瞧着的,那就一个个的给我回自己的院子里面壁思过去。
老太太说完这番话后,屋子里头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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