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红了起来!
他的血,也热了起来!
马蹄声在直通北城门的大道上,如雷鸣般轰响。
施家军的前锋骑兵看见城外突兀出现的那队轻骑,也早已心生警惕,领命担当斥候的作用从大部队中脱离而出,越发加速,擦着两边的树木奔跑的飞快,如一阵狂风般疾驰而过进行侦察回报。
然而前方毫无异常,诡谲的静谧在这条看似平安无险的官道上滋滋蔓延。
在这十几名负责侦查的骑兵,奔跑到最前面又掉转了马头,划出一道道弧线四散而去,开始往大道两边深处进行探查,检测地下和头顶是否埋有伏击。
这一套指令完成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展现了平时练兵的成效,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震撼的美感。
施浮丘骑着马率着叛军尾随而上,他知道萧慕白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同为一方将领,如若是他互换处境,也一定会在这条看似安全的官道,设下重重埋伏。
但是施浮丘毫不在意,萧慕白手底有多少兵马,他心知肚明,四万墨王军分别守城,他也就只能挤出这一队轻骑的兵马。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那领军之人,居然会是赵兴文,萧慕白怎么会让他来送死!
就在叛军快要接近北城门五百丈余之时,那十几名斥候居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危险,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了不对劲的感觉,可探查一无所得也只能朝着叛军方向回笼。
赵兴文那一对轻骑恍若突然消失,刚刚只是他们的幻觉一般。
就在此刻!
“嘶……”的一声,离着十几名侦查兵最近的叛军,冲在最前方的一横列战马在同一时间,痛苦地嘶鸣起来。
嘶鸣声声泣血,前排的战马同时翻倒在地。
沉重的马躯发出‘轰隆’巨响,狠狠的砸进官道的雪地,震起还未来得及结冰的雪花胡乱纷飞,震得官道似乎都为之颤了一颤。
马头重重的与雪地相撞,鲜血迸流不止……
战马上的那些骑兵驭马技术再好,也稳固不了这措手不及的变数,随着战马一起翻倒在地负伤在身。
还没有等他们从断肢裂体的痛楚中回过神,来自官道的树丛中,一枝枝黑色淬毒的弓箭齐齐射了出来,结束了他们往后悲惨的人生。
就在战马倒地,骑兵被弓箭射杀的同时,原本静谧无声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了无数‘嘶嘶’响声。
这些响声从地面发出,来自官道雪地之下,那些黄土之中……
同一时间,这些雪地下的黄土之中弹起了一排排黄色的皮索,那颜色与黄土相差无几。
仅凭着刚才十几名侦查兵的一扫而过,根本无法发现雪地下还埋了这些东西。
皮索上隐隐可见泛着黝黑的光,应该是淬过毒的细针。
数十条黄色的特制绊马索,就这样突兀而神奇的出现在斥候探过,确认了毫无危险的官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