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志松也终于屈膝,大势所趋,即便此刻他看清了丽妃的心狠手辣,想要回头,也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他膝盖触地的那一刻,宫外响起了虞业成的大声呵斥:“退下。”
丽妃眉目皱了一皱,萧梓穆此前让辛涯去请虞业成来对峙之时,她之所以没有差人阻拦,是因为虞业成被萧言竣一令看押,即便辛涯去了也没用,侍卫营无令不会放他出来。
可为何,虞业成此时出现在了宫外?
她正是凝眉不解之际,就见殿外的侍卫居然也让开了一条道路,虞业成带着那些原本在侍卫营奉令看守他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萧言竣愣神之后指着虞业成身后的那些人斥责:“谁让你们放他出来的?”
虞业成行了一礼:“自然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
丽妃转眼看向萧言竣,萧言竣面色也是一怔,十分茫然,连忙对着丽妃回道:“儿臣没有下过这令。”
他说完扭头看向了虞业成:“你胡说八道,枉传假令,还不快将他羁押回去!”
虞业成身后的人纹丝不动,萧言竣眸光厉了两分:“怎么,你们是要同他一起造反不成?”
虞业成嗤笑一声,抬眸看他:“造反的是你,他们听的是太子殿下之令,与你何干?”
这话一出,满殿惊愕。
连那些一直不敢抬头的跪地朝臣也仰面相望,好奇的看向虞业成。
这萧言竣不就是太子?这虞业成说话怎么这般自相矛盾?
闵志松在虞业成宫外的一声呵斥中,刚刚触地的膝盖就已然抬了起来,眼下听了他这话,眸子亮了一亮问道:“虞统领此言何意?”
虞业成手指萧言竣,大声斥道:“他假传圣旨,谋朝篡位。”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扫了一眼跪地的朝臣,最后眸光落在他最为熟悉的虞邦祯身上,面上更是带着愠怒:“你们还要跪这种人吗?”
鸿胪寺卿虞邦祯率先开口反驳:“有诏为证,李公公亲口所宣,虞统领你赶紧退下,别再胡说八道了。”
其实,虞业成之所以没有被丽妃掌权之下严惩。
还得多亏了虞邦祯替他求情,原本虞业成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虞邦祯为丽妃做了那么多的事,至今只声泪涕下的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留虞业成一命,他再三保证会将他劝降。
是以,丽妃最后念在他跟了这些年的情分上,只是将虞业成软禁在了侍卫营并未痛下杀手。
本也打算萧言竣登记之后,大局已定,再让虞邦祯去劝降。
“冥顽不灵。”虞业成看着直到此刻,还跪在在丽妃身侧的堂弟心中愤然。
他走到萧梓穆的身侧,从怀中掏出一卷诏书,朗声宣道:“大萧皇帝令,皇七子萧梓穆,天意所属,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