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他表面对着丽妃俯首称臣,私底下心中焦急如焚。
皇上若是再不醒来,他难不成还要彻底演成一个叛国叛君的逆臣嘛。
“说说吧,丽妃近些日子都做了哪些。”皇上凝了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口吻。
余映波这才心中稍安,起了身和皇上一一回禀丽妃这些日子的举动。
皇上听着余映波的汇报,面上并无多少惊色,朝堂之中能为她所用的人他暗地里都很清楚。
他估算了很多,却唯独没有料到最后出手伤他的人,居然是蓝羽樱……
更没有想到,他重伤之后,丽妃胆敢将苑广义直接从牢里放了出来。
而那厮居然敢不予医治,害得他昏迷了数日,若不是夏初,怕是当真醒不来了。
他之所以忍得了萧言竣却忍不下苑广义,正是因为苑广义成为了他布局里的一个变数,差点让他命赴黄泉。
他睁眼的那一刻本打算将苑广义千刀万剐了去,没曾想夏初一记手刀直接将他给劈晕。
皇上这才咬牙又忍了忍,没有让夏初知道,外面看守的余映波其实是他的人。
皇上倒不是提防着夏初,实则是他也想看看,在不惊动自己原先的部署之下,夏初和萧慕白,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毕竟,这种危机时刻,最能磨炼人的心性和能力。
而此时,一无所知的夏初,还在玉芙宫寝殿后院的那棵枇杷树下,热火朝天的刨着土,挥洒着辛劳的汗水。
好不容易挖出了一个匣子,还得想方设法在把刚刚挖的那坑给填平了,末了还从树上来回捧了好几次雪。
将那块地面踩踏的完全看不出痕迹来,才抱着匣子朝着永宁殿而去。
“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辛涯见到夏初的时候,看着她满身泥泞,唬了一大跳。
自从辛涯知道了她当真是个女子之后,少爷这两个字是唤不出口了,小姐这词儿他叫的也不得劲,索性便一直称她为小主子。
“没时间跟你细说。”夏初本想推开他,伸手便见自己的五指也不是很干净,随即对他撇了下巴让他去叫门。
辛涯知道她这个时辰来肯定是急事,也就没敢再追问,随即去叩了萧梓穆的门。
“是我。”夏初听到了里面有响动,连忙低声说了一句。
随即屋内烛灯燃起,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拉开,露出了一张惺忪的睡颜。
他只穿着纯白的深衣,无任何纹饰,罩了一件大氅,头发垂在肩头未曾梳起。门前悬挂的灯烛明亮,灯光流泻在他身上,使他周身似乎蒙着一层淡淡荧光,格外显目。
萧梓穆看清她一身狼狈之后,也不顾及她身上的泥泞,大氅圈住她的肩膀罩着她进屋,随即又拨旺了炉火,才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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