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诧异的看向许温澜,着实被他这一番点评吃了一惊。
若是说此前的许温澜,只是沉稳内敛了一些,眼下的这一番谈吐,举手投足间,竟然隐隐透着股一语定乾坤的气势。
师忠飞原本在亭中坐着,逐渐发现自己发光发亮,看着眼前的赵兴文和霍文淑,他识趣的起了身,走到了秉文的身边,恰好听到了许温澜对于兀格台的这一番夸赞。
师忠飞‘啧’了一声感慨:“可惜了,大好男儿即将成为煜王爷的兄长,难免要被拖下泥潭。”
许温澜轻轻蹙眉,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否定:“那也未必,既然他能被族民爱戴,又深受可汗器重,眼界自然不会太小,从他刚刚婉拒了煜王爷的邀请不难看出,他这个人很有主见,区区一个煜王妹夫,能不能看的上眼,还两说呢。”
话音刚落,秉文拍手称赞:“温澜,你这哪里是被禁足,你是被高人点拨了吧?”
许温澜面带赧色,垂下眼睑。
他本就聪慧过人,只是这些年来沉迷玩乐,留恋花丛,醉心琴艺,无兴仕途。
遇见蓝羽樱之后,更是只愿与她携手一生,抚琴制香,惬意逍遥。
若是没有这一次横生变故,陡生枝节。
他这一生,不会改变,也不会心起朝堂之志。
萧慕白十三岁那年,弃文从武。
眼下,他从戎是来不及了,武功更是追不上了。
这文嘛,他若愿意,许万钧稍加点拨他都能融会贯通,甚至这几日,他不经意提出的政见,都能让许万钧赞叹别出心裁,喜出望外。
许温澜伸手捧起一缕阳光,无论是为了谁,他都应该成长了……
“慕白,也该回来了吧。”许温澜看向秉文。
仿佛为了迎合他的话语,秉文还未开口说上一句,差不多了。
底下的百姓率先喊了起来:“墨王殿下回来了!”
解纪明扭头挑衅的看向萧言竣,那神色仿若在说,听一听,这才叫振聋发聩!
萧言竣不怒反笑,整暇以待的牵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刚刚趁着等候的空档,他让司南接着说了说,百姓们收到的家书和孔长辉究竟张了什么榜。
原来那些家书的内容大约雷同,里面都说了衣刀大夫入营后的所作所为,大意便是吹捧了衣刀大夫心存仁厚,待人亲善,与胡军的一战更是当居首功,下毒一事绝无可能,焚尸一案另有他人。
而那位他人,正是当今的墨王殿下,萧慕白。
与此同时,萧慕白更是递了一封亲笔罪己书,承认了焚尸乃是自己所为,送去了大理寺,被孔长辉张榜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