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左手托腮右手环胸,呈着一副思考的模样细细想来。
好像最初的那会,别说能言善道了,萧慕白总是莫名其妙便动了怒,十天半月不说话那都是家常便饭。
“你们男人,可真是麻烦。”夏初小声嘟囔。
萧慕白闻言忽然凑上前去,在她的耳畔低语:“余生漫漫,王妃以后有大把时间细细体会本王有多麻烦。”
夏初感觉到耳畔上有些许轻微的触感,应是萧慕白说话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触动着她的感官,面色须臾之间绯红一片,眼角的余光瞥向萧慕白,见他却是面色如常清冷孤傲,只是微微忍笑紧绷的唇角,显得下颚线条不似往常那般冷硬,反倒整个人犹如走出了墨画变得越发生动。
夏初心中想着,他身边的这位主,才是正儿八经说情话的一把好手,反倒是受着京中姑娘追捧的许温澜。
直到现在,还是握着蓝羽樱的手腕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许温澜被夏初赏了一记暴栗之后,总算回过神来,却也只是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嚅嗫了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最后连带着萧梓穆都看不下去了,对着许温澜道:“许公子,你倒是将河灯接过去,蓝姑娘的手腕都该被你掐红了。”
许温澜这才骤然放开,手足无措的接过花灯。
这一幕看的夏初又是撇了撇嘴,可落在了蓝羽樱的眼中,却是觉得他分外可爱。
“你,你可喜欢这个名字?”许温澜摩挲着手中那只河灯,心中有些忐忑。
“许温澜,梓穆的画可是千金难求,你可不能这么糟蹋。”夏初看着许温澜在这么拈下去,那朵玉兰花的花瓣都能被他搓穿了不可。
许温澜正是期盼的等着蓝羽樱回话,却听到夏初的戏谑之声传来,怒从心中生,扭头便是一记眼刀狠狠的剜了过去,袖口忽然感到一阵轻微摇拽,许温澜回过头去,只见蓝羽樱正扯着他的衣袖,湾着一双秋波轻轻蹙眉问道:“若将来是个男孩,怕是不太合适了吧。”
许温澜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眉眼瞬间盈满了笑意,对着她柔声道:“那我们正好将这河灯放了,祈求将来是个女孩,长大后似你一般可好?”
蓝羽樱被他带着向河边走去,边走边问:“那若当真还是个男孩又当如何呀?”
许温澜已经先行下了河边的台阶,伸手搀着她小心走着:“无妨,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想……”
夏初在旁看的瞠目结舌拍手鼓掌,对着萧慕白道:“谁说女子变脸快,我算是见识到了。”
萧慕白旋即一笑,唇畔含情眉梢染俏,一双凤眸极艳,潋着情深的星芒看的夏初怔了一怔,心中想着,萧慕白这笑与不笑,也委实像变了张脸。
寒飒这时跑了过来,所有的人都选了盏河灯,就连解纪明也被师忠飞和孔长辉逼着硬是选了一盏山河灯,祈求了国泰民安。
眼下倒是只剩他们三人没选,萧慕白是因为夏初与他说了,晚点等人散了要单独与他放,他们二人才未曾挑选。
萧梓穆则是刚刚被夏初拉着画了一幅玉兰花河灯,忽然想要回宫亲手画上一盏再与夏初同放,就当借了他的手,一并放去各种令他心生不安的情愫当做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