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萧梓穆知道郑中光至今未被鞠家接纳,连族谱都入不了。
可,不是还有郑家吗?
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段过往。
“那时候小人水痘刚好了没多久,大病初愈之后很是粘着郑大人。他时常独自饮酒,小人便帮他斟酒,许是小人年幼,他也无所顾忌,醉后跟着小人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醒来大人都忘了,可是小人,却是记得的。”芦绪昌面上附了一层心疼。
怕是郑中光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年自己随手救得一个孩子,如今拼了命的在救自己。
他当年在府中得知芦绪昌出了水痘,一时忆起了自己小时候出水痘的光景,便带着芦忠富去抓药,更是让他将儿子接到了府中调养。
他第一眼见到芦绪昌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郑元极还没有带着鞠梅姗回府,带着年幼的他在别人的府邸里做工。
他出了水痘,被身边所有的人唾弃。
是以,他得知了芦绪昌出了水痘,才会吩咐芦忠富带着儿子入府。
他回回见了芦绪昌,就像见到了当年自己随着父亲,进入别家的府邸那般可怜无助。
所以,他对着芦绪昌格外疼爱。
而正因为有了这份疼爱,才得以让芦忠富在此刻站了出来。
冒着忤逆薛修国的风险,替他伸冤。
因果循环。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萧梓穆将小小的少年扶了起来,摸了摸他还没有长开的脸蛋,对着他温声的许诺:“若是他真的没有做过,我保他安然无恙。”
“谢殿下大恩。”父子二人同时对着萧梓穆感恩戴德。
“为了你们二人的安全,今夜我们见面的事情,不要再让旁人知晓。”萧梓穆对着他们吩咐。
“奴才知晓。”芦忠富恭敬的回道。
“那我便回了,这事我心中有数。”萧梓穆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让昌儿送殿下回去。”芦忠富对着他请示。
萧梓穆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芦绪昌尾随着出屋,去驾了马车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将萧梓穆送了回去。
然后又立在客栈门外的墙角候着,仿佛他从来也没有出去过。
而萧梓穆回了客栈之后,便吩咐一名隐卫,暗中保护着芦忠富,以免万一走漏了风声,遭到薛修国的暗杀。
第二天,萧梓穆又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带着殷广波他们,继续挨个让佃农们登记入册,签名领取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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