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南云抬手在桑榆腰上轻轻拧了把:你又来打趣我。
嗨呀,桑榆侧身避开来,睁开眼笑道,我又没说错。你脸皮也忒薄,这就要恼羞成怒了?
说着,她又指了指南云的脖颈。
南云一怔,随即抬手掩了掩。
萧元景这几日也不知是有什么癖好,总是会着意在她肩颈一带留下些痕迹,倒也不疼,只是她肌肤嫩,极容易留痕。
常常是好不容易褪了,睡一晚起来,便又有新的。
南云初时还会拿脂粉来掩盖,可萧元景不喜,再加上白芍白芷她们也看多了,她也就不再掩耳盗铃,听之任之了。
见了桑榆后,她只顾着高兴,倒是将这茬子事情给忘了,还是经桑榆这么一指,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眼见着南云脸上泛起红来,桑榆摇头笑道:你同我还羞什么呀?
南云抬手在桑榆眼上遮了下,也不同她磨牙,直截了当道:你这几日就在我这里住下,不要再另找地方了,还不够折腾的。再说我平时也无趣得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走。
好好好,桑榆笑着应了,又将她的手扯下来,扬眉问道,可话说回来,你真不准备问问宁王殿下的意思?好歹也让人回过话去,好让他知道这件事。
经桑榆这么一催,南云方才将白芷给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正院回王爷一句,就说我要将桑姑娘留下来小住几日。
白芷应声而去。
桑榆在一旁看着,等人走后,方才又同南云笑道:旁人总说恃宠生娇,如今看来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
南云下意识地反驳道:我哪有?
你还不认了?若不是我提一句,只怕你压根都想不起来让人去回话。桑榆掰着手指同她理论道,着人去回话,也不是问成不成,而是知会一声,这就是说你笃定宁王殿下不会驳斥你。依着你一贯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若不是在极信赖的人面前,又怎会如此?我说的可有道理?
南云原本只是随口反驳一句,结果却被桑榆这一连串的问话给难住了,愣是没能理论下去。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是早就习惯了如此,的确也很清楚萧元景会依着她的意思,但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给点出来。
桑榆并不知道南云已经想到旁的事情上去了,见她无言以对,自觉是赢了这场争辩,便又笑道:若我没猜错,宁王殿下就没同你说过几个不字吧?我倒是愈发想不明白,就这样,你二人怎么还能起争执?
南云哑然。
平素里,萧元景待她的确算得上是千依百顺了,至于先前那场争吵她的确至今都还没想明白从何而起,也不愿再去想。
可如今却忽而生出种冲动来,想要将这件事拿给桑榆看,请她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