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了许多事,她虽没向任何人提过,可心中却也不是毫不在意的。如今萧元景一回来就是问责,她心中也委屈得很,辩解的话都有些说不下去。
你若是当真恼我没去请示,那我如今补一句,再告个罪。南云神色中涌出些疲倦,无奈道,可好?
南云并不爱同人吵架,自觉态度已经很好,可萧元景的脸色却未见好转,毕竟他心中真正在乎的并非这个,不过是随意寻了个由头找茬罢了。
依萧元景的性情,这种情形下,他断然是问不出你是不是没将我放在心上这种话的。所以沉默片刻后,他忽而提了句:今日外祖母同我说,是时候定个正妃了。
南云先是有些茫然,随即垂下眼去,拿起妆台上的那牛角梳,一下一下梳着长发。
她觉着自己该点点头,应一声的,将萧元景晾在那里总是不好的。可嗓子眼就像是堵了团棉花似的,愣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萧元景将她这模样看在眼中,心中竟微妙地有些爽快,又追问了句:你觉着呢?
南云攥着梳子的手用上些力气,指节都有些泛白。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由您自己决断,我不好说什么。
萧元景缓步走到南云身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半强迫似的逼她同自己对视着:可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这些日子来,萧元景待她几乎算是千依百顺,捧在手心上,也就在床事上偶有出格之举。可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南云想起初见之时,那个捉摸不透的宁王殿下。
她累极了,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云轻声道:我不明白您究竟想让我说什么。我困得厉害,想歇息了。
萧元景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及至南云吃痛得皱起眉来,方才松开,冷笑了声:阿姐可真是半点没说错。
说完,便拂袖离去了。
若是前几日,南云或许还会同他辩驳两句,问一问成玉公主究竟说了些什么。可今日轮番下来,她却是再没了争辩的心思。
齐老夫人的话她记在心里了,知道自己的出身入不了世家的眼,更配不得宁王妃这个位置。徐知音的话她也听进去了,若不是凭着这张脸,怕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萧元景待她的好,未必有几分是真心,想必也长久不了。
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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